实话
矮木林迎来晨曦的第一缕曙光,营帐前,侍卫们剑拔弩张,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匪夷所思。
只见原本空旷的林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饥肠辘辘的百姓,她们的眼睛大睁着,流着涎水,不同昨日相见,目中满是凶光,围着营帐,将所有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人数之众,可见一斑。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整片矮木林间沉寂无声,仿佛围上来的不是什么容城百姓,而是哪来的鬼物幽灵。
凤昭颜从营帐出来,凤眸划过抹深思,侍卫围在她身前,执着长剑,严阵以待,以防百姓突然冲上来。
凤昭颜压了眉梢,侧眸看向身侧侍卫,“这就是昨日你口中所言———几个?”
被问话的侍卫单膝跪地,满面羞愧难当,“属下以为不过是几个饥民,成不了什么乱子,未想竟有如此之众,是属下失察。”
凤昭颜凤眸微敛,音色清冷,透着几分淡漠,“凤家一向赏罚分明,但本女君留你一份颜面。”
侍卫低下头,几息的功夫,剑身抬起,搁在了脖颈之上,“属下谢女君恩德。”
凤昭颜没再看她,吩咐了其余侍卫暂守局面,转身去了慕言衡的营帐。
营帐里,帝卿才醒来,坐在榻上迷迷糊糊的,正被宫侍伺候着起身。
凤昭颜进来的毫无声息,只是看了他的锦衣华衫一眼,径直上前,宫侍眼底诧异一瞬,忙退到一边。
慕言衡毫无所觉,脸色带着睡醒的红晕,软乎乎的任由人拿捏,等到穿好的外衫被脱下,凉气窜上身,才激灵一下,彻底醒了过来。
“凤……昭颜?你,你脱本帝卿衣裳”,帝卿的乌眸微微瞪大,红晕烫到了耳朵根,心跳加快,羞怯的眸光从自己的衣襟上划过,直直凝住人,“你,你不是不行吗……”
凤昭颜眉梢轻挑,眸底幽暗一瞬,却并不言语,在慕言衡情动却又微颤的视线里,指尖继续挑开了他的襟带,将他的衬锦剥离到了臂弯。
慕言衡浑身都烫红了,颈上雪肤染上胭脂一样红的颜色,往小衫底下延伸,诱人的就像是花骨朵欲绽未绽时的样子,引人采撷攀折。
“凤昭颜,白日宣……不好。”
因着羞于说那个字,帝卿结结巴巴的含糊过去,眉梢眼角俱是春色,却下意识受惊的抱住自己,羽睫微颤,羞答答的咬了咬红唇。
“本帝卿也还没准备好。”
匆匆垂下眸光,帝卿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乖乖站着,唯露着一双通红的耳尖坦诚的暴露着自己期待又抗拒的心绪。
凤昭颜松了扒小衫的手,任由它挂在帝卿臂弯,眸底一丝戏谑轻晃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须臾挑起了害羞的帝卿小脸,凑过去,在他失神的刹那,干净利落的扯落了小衫。
“殿下,外头的情形可乱的很,臣得带您乔装离开。”
凤昭颜凑在帝卿耳边,在帝卿眸光轻颤,又羞又恼,满心满眼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打碎了他的臆想。
直起身,没有丝毫留恋的看向一侧下巴快掉地上,惊呆了眼的宫侍,径直吩咐道,“替殿下换上寻常一些的衣裳,莫要耽搁。”
“诺。”
两个宫侍埋头应声,手头忙了起来。
只是翻开箱笼盖子,挑了半晌,都是些衣着繁复,华丽曳地的衣袍。
深受宠爱的帝卿衣衫就没一件花样简单,方便跑动的,且,上等丝线纺织的衣衫,好看又轻盈,却在粗糙的石地极容易受损,若是走动中挂上枝桠,免不得衣衫撕裂,有失仪容。
凤昭颜走上前,微蹙眉心,回头看了眼千娇百宠长大的帝卿,最后勉强从箱笼最底下捞起偏紫青的衣衫,而后亮出长剑,剑光一闪,削去了曳地的半截衣摆,拿在手里,径直递了过去。
慕言衡嫌弃的蹙眉,即便是凤昭颜要他穿的,可破了的衣衫,穿上身,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