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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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幸事许许多多,但年轻的时候,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等大一些了,升官发财死老婆。
对于鬼王来说,幸事跟春节似的,每年都有一次,年年做新郎,但做男人的新郎第一次。
是真的第一次。
烛火朦胧,橘光温馨,但气氛有些胶着。
让人尴尬又死寂的安静中,谯笪君吾慢吞吞说:“鬼王大人,如果我说我是偶然路过贵派宝地,却因误会被选中,不得不乔装成女子,并非有意冒犯,您信吗?”
身为曾经的太子爷,天皇贵胄,万金之躯,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以这算什么呢?
不算什么。
毕竟他在恶名远播的魔女虞卿手底下都活下来了。
嫪刚正看着地上的馒头,当时也沉默了好一会,再仔细打量谯笪君吾,幽沉的目光似拢了烛火,轻笑了下,说:“如果我说你被选中可能也不是误会,因为我的确也挺喜欢长得好看的小郎君,所以,我不计较你的冒犯。”
“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下,就是男女阴阳才为天道,你这般的,我也只能当消遣,所以不能给你名分,但一天三碗饭还是管够的,所以”
他猛然探手,一把抓住谯笪君吾的肩膀就要把人往塌上按。
堂堂太子爷非习武之人,根本躲不开,但第一反应就是抓住边上的烛台就要往对方身上砸,可反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还敢反抗,今夜没人能救得了你。”
这一幕,恰似良家闺秀遇上了急色的土匪头子,那个娇弱凄惨哦,谯笪君吾唇红齿白的小脸上冷若冰川,双目却似喷火
就在此时。
砰!!!
屋顶破开了,月光华色,斜影若霜一人一剑飒飒而落,似秋风落叶,似天山罡刃,一剑见天光。
反正被按在榻上仰躺的谯笪君吾当时一眼就看到了落下来的虞卿。
剑是剑,人是人。
他只是一凡人,刹那之间心惊肉跳,不知惊惶抑或欢喜,只觉得心跳仿佛骤停。
直到错愕的嫪刚大喝一声,匆匆躲避这一剑,但他也老道,不忘去抓谯笪君吾,猜到来者必跟这小郎君一伙,试图要挟对方呗。
结果他这爪子刚伸出去。
剑含光来,寒光带血而去。
惨叫一声,捂着断手的嫪刚狼狈后退,右手迅即拔出壁上搁置的血刀,一刀聚内力劈斩。
刀锋过处,刀风飘芒,不远处的蜡烛刷刷被刀劲切断了,谯笪君吾惊鸿一瞥,十分吃惊:这人看着好像不比王玄渝身边的那位刀客弱,那岂不是
谯笪君吾刚觉得凶险,嫪刚的脖子就飞起来了,因为虞卿手里的剑飞过来了。
那一剑在斩断他手臂的时候,就已然脱手旋飞而出,速度条块,嫪刚都没意识到,只顾着拿武器自保,但终究慢了一步。
不论刀客还是剑客,利器之攻速终究是王道。
唯快不破,杀人也干净利落。
噗通,人头落地,尸体倒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水。
谯笪君吾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直到虞卿落在地上,收剑入鞘,在尸体边上看了一会。
“你刚刚那一剑是否为上弦月?”
“什么?”
“你的剑术,江湖上说的,说你的魔剑分上种下三弦月。”
虽然名声恶劣到极致,但虞卿的剑术也几乎跟她的恶名一样大。
超凡剑客,跨越了男女之别,被公认为当时剑道翘楚,而在她这个年纪,她几为剑道魁首——当然,小昆仑那边不肯认而已。
谯笪君吾眼里满是光,显然对此十分在意,在意到忘记掩饰自己的兴趣,浑像个第一次碰女人的毛孩子,兴奋无比。
虞卿忽然觉得当日自己装成花魁,这小子瞧自己的眼神都没这么火热,也就愣了下。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