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一只鸡嗷嗷叫着飞了出来,下了众人一跳。
媒婆见此大喊,“呦,小五飞出来了,快,快去抓小五这新郎官跑了可就不吉利,你们快着些。”
众人推搡之间,乱做一团,大胡子直接被推搡的人群挤到了街角,纪家的一众小厮费了偌大的劲才把小五抓回来送进花轿内。
雪芙看见两人暂时安全,心底的惊恐照比刚才消散了不少,刚才一时情急,那人叫她出此下策,救了他一命,他应该不会害她了。
时涧看着雪芙,在大红嫁衣的衬托下,她珠圆玉润,肤白胜雪,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眉眼带着些喜气,脸上有些婴儿肥,稚气还未脱,像是过年时节那街头摆着的福娃,跟他见过的女子相比,看着倒是有几分顺眼。
想来他堂堂大宁王朝第四代天子,明嘉帝,为躲避追杀竟然钻进一个小姑娘的花轿,真是天大的笑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眸光一寒,好一个爱他护他的三皇叔。
有朝一日他定要把这一切成倍地讨回来
纪家的仪仗吹吹打打的在惠州城中声势浩大地绕了一圈,一个身着劲衣的暗卫隐在人群中紧紧地盯着那顶大红的花轿进了纪家的大门。
花轿落地,时涧的剑又抵在雪芙的身上,雪芙理了理自己大红的嫁衣,抱住小五看他:“我到了,他们马上就要来迎我,届时你岂不是要暴露?”
时涧看着雪芙,“你出去吧,记住,莫要跟人提起你见过我。”
雪芙见他无意伤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然这天降赘婿,她还不知道要怎样跟爹爹解释呢,她温声扔下一句,“嗯,知道了。”
雪芙抱住小五从轿上下来被人簇拥着进了喜堂。
礼官吊着嗓子高喊起来,“吉时已到,拜堂。”
一番繁琐礼仪过后,雪芙在喜娘的搀扶下送入了洞房。
未曾想雪芙刚一脚踏进新房,只觉脖颈上冷光一闪,吓了雪芙一跳。
时涧再一次将剑抵在雪芙身上,只是这次剑却没有出鞘,他冷声道:“莫出声。”
雪芙定睛一瞧,“又是你?”
时涧身着花轿中的吉服,衬得他极为英俊潇洒,想来是为了躲避那些追杀他的人做的掩饰,他轻声道:“怎么?不欢迎我?”
雪芙点了点头,“是挺不欢迎的。”
身后一众喜娘丫鬟婆子见此刚想张开口呼救,就被时涧要挟着:“你们谁叫一声,恕难保证你家大小姐毫发无损。”
一众的丫鬟喜娘婆子张开的大口又慢慢合了上去,面面相觑,这可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平时掉了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若谁惹得这大爷不快,把大小姐当场噶了,那他们也别活了。
时涧见情形暂时稳定,直接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慌不忙地慢饮起来。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时涧的暗卫李勇闪进,“爷,院里也有他们的人,一时半刻我们怕是走不了。”
时涧放下茶杯,伸手摩挲了一下那把剑,“既然走不了,那便在此歇上一歇,你去盯着。”
李勇点头,又出了门。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眼看着时涧这个不速之客说要在这里歇上一歇,众人心底叹息的叹息扶额的扶额,呼救也不是,不呼救也不是。
雪芙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搅和她的拜堂礼,看来这洞房礼是逃不过了。她心里烦躁起来,真是烦死了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股气顶上头,她一把起身抱着小五走向内室的喜床坐了下来。
时涧没料到雪芙会突然这般,他闪身到她面前,“小姑娘,你要做什么?”
雪芙一扬头,把他推到一边,“你且让让,先让我成了洞房礼,晚了就不吉利。”
时涧拿剑抵着她,眼底露出一丝寒意,语气到还算是温和,“我不是说了,勿要轻举妄动。”
雪芙伸手一把拂过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