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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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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骗上贼船了。

司绒止了笑意,她认真起来,眉峰十分锐利,眼里勾人的劲儿都敛了,就显得有几分锋芒。

艳杀四方。

封暄想到这个词。

司绒她握起了拳,在左胸上方轻轻碰了两下,对他的点头做出回应。

“下一段路,要请殿下多关照了。”

司绒认真不到两息,说到“关照”二字时,眼里那种挑唆的流光又折出来,她抬起马鞭点着前方空阔马场:“不如一道跑一趟?”

封暄神情冷漠,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得寸进尺的意思更明显。

司绒笑笑,扬鞭策马,绝尘而去,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武力她是不行,但论骑术她就没输过。

爆竹般的马蹄声荡彻清晨的丹山马场,细碎的金光再次簇拥她飞扬的身影。

她很受阳光青睐。

太耀眼了。

扎眼,封暄在心中换了个词。

身后有声响传来,封暄不着痕迹收回眼神。

“不愧是草原上来的姑娘,这身骑术在北昭就没几个人比得过,”纪从心慢吞吞从远处过来,目光还追着那道身影,“这么看起来,性子确实烈,背后还有个阿悍尔,怪不得敢给你脸色瞧。”

纪从心是皇后娘家侄子,半身纨绔,半身画魂。

自来没个正形,在这个太子表弟面前也一贯如此,他适才离得远,没听见他们谈了什么,但太子的脸比一刻钟前更沉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封暄别过马头,说:“看到她那匹马了吗?”

枣色酽酽,长腿小腹,眼若悬灯,筋肉密如长瓣。

“好马,漂亮。”纪从心啪啪两下鼓着掌,敷衍一句。

“那是真正的阿悍尔战马,”封暄抬臂,抽响马鞭,荡开气浪,“和她送来的那些花架子芬捷马不一样。”

纪从心不善武,他只能画马,倒鉴不了马,摸摸鼻子:“瞧不出来。”

而后他便被太子殿下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他看着相隔一道藩篱,同样朝着晨光的方向疾驰的两个人影,一样的快,一样的势不可挡,像两道离弦之箭,心里头突然涌起点儿微妙的感受。

心里同样微妙的还有乙字跑马场的高瑜,她看着司绒,觉着自己北昭第一女骑士的名头要换人了。

司绒这边刚翻身下马,到马场旁的净室内梳洗过一番后,缠着鞭子往外走,迎面见到一位极其高挑亮丽的姑娘。

长马尾,黑色束身骑马装,银色腰封,长腿削肩,懒洋洋地靠在净室外的柱子旁,见了她一抬下颌:“公主。”

“……”司绒脚步顿了顿,“高副将?”

“是我,见过司绒公主。”高瑜这才站直,朝她行了一个军中礼。

高瑜,北昭上下第一位因为军功受封将位的女子。

高家常年驻守山南十二城,是矗立在数万里海岸线上的一面巨盾,他们抵御海寇,保护商船,用几代人的鲜血铺出了一条安全通外的航道,山南沿海埋的都是高家忠骨。

可以说——高家是山南破云军的魂。

高瑜是将门虎女,还未及笄,就敢率着三条快船,绕到海寇屁股后头,带着十几个人沉入水底,凿穿海寇船底,也曾三度担任主将围剿海寇,功勋赫赫的姑娘。

司绒本以为是个严肃的女将军,没想到这样爽朗,还有点儿玩笑般的轻佻。

“将军也是来查验芬捷马的?”

“不,来跑马,”高瑜拿马鞭一头指马场,笑,“公主有没有兴趣再跑一圈?”

司绒抽出腰间马鞭,扬眉笑:“来啊。”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是这样神奇,一对眼,便胜却千言万语。

事实上,这日她们跑了八圈,女将军是打水战的,马上功夫生疏,司绒看出来了,一场又一场地把她摁在身后。

高瑜管她赢不赢,她爱死了这种纵马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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