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的行踪。
闻浸溪没有杀他并不是满意于他的识时务,而是觉得如此没有骨气的暗卫和他的皇兄确是一对般配主仆,这才放了他,并让他带句话回去给太子。
如今四年过去,此人面容虽有改变,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曾告诉过此人若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便不必回去太子的身边了,如今便是去履行他的承诺的时候了。
闻浸溪不认为杀个太子的暗卫会比拔除一根草更加费力,所以当他看到许青萄追到自己身后的身影时,轻快的对着她挥了下手。
“你在这里等我。”
他内心思忖,若是又让她见了血,可能又要鬼哭狼嚎闹得他不能好好吃饭。
可她却迟迟没有离去,发而像是离开了主人的幼犬,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方向,神色无助,竟流露出浓浓的绝望之色。
闻浸溪疑惑于她的绝望,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就这么望向少女的眼睛,而她紧咬着嘴唇,好半晌才泄露出一丝哭腔地对他说了句“六皇、他武功高强,你小心点。”
闻浸溪此刻才明白她究竟误会了什么,但他却没有解释,而是悠悠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他武功高强,你小心点。”
见少侠望了回来,许青萄忍住离别的伤心,尽量让自己的嗓音自然地提醒他。
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许青萄说完这话,就垂下了头,不忍去看他送死的背影。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少年清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许青萄看着他摇了摇头。
她一路上都用‘少侠’二字称呼他,确是不知他的名字。
“闻浸溪。”他站在炽热的阳光下,对她说道。
许青萄在心中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
“我记住了。”她郑重的朝着他点头,她本想着自己在这最后的关头得知了他的名字,会为自己可以为他立碑、从而成全了二人一路上的情谊而松口气,却不知为何胸口更加闷堵。
她以为少侠会转身就走,却发现对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了她许久。
“怎么了?”她问。
闻浸溪见她对自己的名字毫无反应,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带着少女看不出来的玩味与兴奋。
“可以把那件衣服买来给我吗?”
他觉得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挺顺眼的,也想要换一身与她颜色相近的。他甚至想着若是她实在抠门不愿意买给他,他就干脆一会儿杀人的时候把血溅在身上,这样她就会因为害怕这洗不掉的血腥味而给自己买衣裳了。
许青萄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少年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并且没有等他答应下来就转身离开了,似乎非常笃定自己可以顺利的回来。
“闻浸溪。”
许青萄觉得自己若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还可以把他当做一个同行一路的萍水相逢的人看待,但一旦知晓了他的名字,尤其是明知道他是如何排斥自己的姓氏却还是选择将名字告诉了她之后,这份不舒服的感觉就浓烈到让她无法忽视。
阳光很足,小摊贩在叫卖的同时还不忘擦去额间的汗,而许青萄站在阴影里面,看着少年消失在路的尽头的身影,却觉得自己的内心比晒在最最热辣的阳光中还要焦灼。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却看到了自己的襦裙。
“他都要死了,却连件新衣服都没有。”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着什么,“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至少……”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话音未落之际,脚步便急切地跟了上去。
源酒楼是叄州的地标性建筑,称其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往来皆是富贵骄人。坐在此楼,周边景色可全部览于眼中。
匆匆离去的许青萄自然没有注意到,刚才朝她看过来的眼睛不止楼外一双。
黛蓝险险收住自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