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启马甲

冷白的电脑屏幕反光打在靠着椅背的青年身上，照映着对方本就苍白的面庞毫无血色，白色衬衫紧紧包裹住他纤薄的身体，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此刻远藤哲也微微敛目，薄唇向下弯出情绪不明的弧度。

思绪的千变万化让青年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任何情绪，指节分明细长的手指也由交叉的姿势转变为握拳。

关节处有些发白，似乎因为用力过猛。

“嘀嗒、嘀嗒……”

房间的钟在时间流逝中不知道持续走了多久。

空荡荡的空间内陡然出现嘶哑冷如冰霜般清冽的青年声音。

“系统，麻烦请你打开系统商城，我需要你提供给我帮助。”

拥有拟真人性化的系统如同真正的小男孩抱怨：“嗨呀，宿主也太无聊了吧，浏览了会儿网站后我还以为你会气到boom！——忽然爆炸呢，然后立刻就是冲到街上挂牌子抗议，再不济也得把室内搞场大破坏吧？毕竟那些政府高层们可是都没把你放在心上动动手指就消除了你制造的舆论呢。”

“不过沉默的宿主也别有魅力哟，既然这样，那当然会乖乖听从宿主指令。”

系统商城展现在远藤哲也脑海中。

琳琅满目繁多的种类，和超出目前人类想象幻想侧的物品都一一展现在商场橱柜。

虽然大多数都是为小说家系统的辅助写作所准备的。

不过有用处物件还是很多。

系统观察着远藤哲也的状态。

他神色未变，甚至瞳孔都未曾因为过度的惊讶而张大，情绪数据稳定而平静，生理性数据的心跳、呼吸、内分泌通通正常。

在光影下只有青年唇角不知何时勾起的若有似无的弧度，显得奇异非常，就像达芬奇画作中因光线和角度的差别而让人浮想联翩不由揣测的微笑。

没有半点普通人类兴奋时会表现的状态，情绪或许可以通过表面功夫去掩盖，但是最直观能观测到的身体激素的分泌却无法隐藏。

在观测的样本中，当人类看见超出自己认知强大的轻易被掌握的物品时，惊喜、兴奋、紧张的情绪下，身体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而这种激素的分泌直接会影响到呼吸、心跳的频率，血压升高，供氧量增加的身体指标数据的变化。

真是太过于『异类』了。

很少有像远藤哲也这样能给系统万年不变的数据带来波动变化的人类了。

……

系统展现的强大在远藤哲也的预料范围之内，低落、迷茫、灰心丧气等情绪在头脑中闪过，在意识到后又迅速熟练收敛起各种心情。

『不要因情绪导致自己陷入被动，头脑发热时思维能力会下降，无法冷静分析利弊足以导致问题而损害自身利益。』

这是他在擂钵街学会的技巧。

当沉浸于这种状态时，远藤哲也的思绪忽然清晰，像是把带雾的窗户擦净，原本如同隔着物品朦胧见到的东西立马在眼前清晰展现。

如同冰山隐藏在海下庞大而深不可测的主体，终于，浮出水面。

这世界诸多的问题不是来自于大自然，更多的更大的仅仅来自于人类自身，由自身的‘恶意’和‘想象’的规则管理着世界，虚构的国家、民族、宗教、法律，以及人类日常中一切遵循的规则都是如此。

所谓的三观或者是思想都是被人为灌输的，爱国者视国家尊严为一切，甚至将国家利益置于自身之上。

因为几个国家高层之间的『博弈』而献出自身生命，甚至在日本在异能战争战败后切腹自尽。

以为是遵循武士道精神悍然赴死，却恰恰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亲人、孩子、朋友、爱人。

在用想象划分出的三六九等中，上层这些自己掌握潜规则的人将挑选的信息灌输给百姓，在长期的信息淹没之下被这些洗脑，甚至奉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