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改)
“公子,这能行吗?”
秦越的声音听着不情不愿的。
“有什么不行的?”
芙荆先出声道。
“可,可你不就是个姑娘吗?怎么还非得要我男扮女装啊?”
闫放站在街角的伞摊旁,回头看了眼穿着一身翠蓝色织花彩绣综裙,头戴闪珠簪花的秦越,他脸上敷了粉,眉眼间上了胭脂,打扮一番也算是灵动,当然,如果他能把那张破嘴闭上就更好了。
“你见过谁做坏事,会蠢到顶着自己的脸面去的?”
他不耐烦地斜睨他一眼。
“就是,这裙子可漂亮了,我还一次都没穿过呢!”
芙荆帮他扶了扶发髻,再把他发髻上歪掉的簪花又给他簪了回去。
秦越浑身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又把塞到胸前林檎往上托了托:“公子,万一六公子要是认出我来了可怎么办?”
“那你就死定了。”
他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秦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扯着他的衣角喊道:“公子……”
芙荆见他这样“噗嗤”一笑:“你看,你这不是挺会撒娇的嘛!到时你就这样,保准把六公子迷得七荤八素的!”
“谁,谁撒娇了?”
秦越松开自家公子的衣袖,停止了腰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芙杏呢?”
闫放把眼前满头珠钗的脑袋拍开,好去问芙荆。
“在东巷那边候着呢。”
芙荆拿出身后藏着的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乍见巷子那边有人挥了挥白色的帕子,忙往摊边缩了缩:“来了来了。”
现在差不多是亥时下四刻,他们所处的平南街离热闹的正街较远,也没什么住户,入夜后四边的人就收了摊,整个街面只能听见风刮落叶的声音。
魏惑今日在学堂里被罚,心里不爽利,下了学就出府寻两个狐朋狗友去花楼里找乐子了,眼看要到回府的时候,这条街是回城主府的必经之地,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马蹄踏地的声音渐渐逼近,很快老六身边的小厮富贵儿就架着马车出现在视野里。
滚动的车轱辘在地上碾着碾着,不出片刻便绞起了他们事先放置在地上的刺锁子,刺锁子顺着滚动的轮子缠了两道,把车轱辘缠得紧紧的。
前头的马儿拉着车,忽听马车底下发出一阵扎耳膜的拖拽声。
富贵儿皱了皱眉,勒紧缰绳跳下车,蹲在出声的轮子前看了看,很快发现是车轮被刺锁子缠住了,他试着徒手去扯,那刺又扎手,便对着车里的人喊道:“公子,马车车轱辘被缠住了,我去前面的街铺借个铁剪来。”
“赶紧的!”
听车里的人吆喝一声,他赶忙朝着有光亮的铺子跑去了。
此时秦越的为难写在脸上,揪着衣袖踌躇不前,下一秒屁股就猛被他家公子踹一脚,给他一个趔趄踹了出去:“去。”
望着停在灰暗中的马车,想到六公子那张猖狂的脸,他仍是感到无比害怕。
但想起他身后的公子发起火来好像更可怕,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向着马车走去。
本来按照计划,他现在该是装作弱不禁(jin)风的样子,假装摔在马车旁,并发出娇羞“哎哟”一声,来引起六公子的注意。
哪知他忘了提裙边,走路姿势太过豪放,一脚踩上了自己的裙子,“嘭”地扑在马车座驾边,震得马车都抖了抖。
“你皮痒了是不是?修车轱辘就修车轱辘,摇你爷爷的马车作甚!”
坐在车里的人说话含糊,大约是多喝了几杯,还以为外边的人是富贵儿。
秦越用手撑着座驾想要起身,里头的人“唰”一下掀开车帘,正好与他对上了眼。
见到六公子那张醉醺醺的红脸,他呼吸一滞,当即就脚底抹油想赶紧开溜,哪知马车里的人盯着他看了半天,双目凶狠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