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支向日葵
虚空中的一点发呆,亚历山大的话甚至没有进入左耳,更罔论左耳进右耳出。
可喜可贺的是,莎朗还是能调动一下自己的脑子的。
“牙齿的健康应该是自己思考的事情。”
话音还没落地,莎朗已经想捶胸顿足的给自己一巴掌,上帝啊!她刚刚讲出来了多么残忍恐怖的话语!没看见亚历山大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了么?!他好像是要哭出来了!
好在亚历山大虽然不注意自己的牙齿,但还是可以管理好自己的心情的,例如面带微笑的拎起莎朗的行李箱,包括在沙发上坐着的莎朗,然后,一并放到门外。
接着用相当重的力道关上了门,还顺便从没拉上窗帘的玻璃窗后对她挥了挥手,随即静坐下来。
这恰好在莎朗所学的知识范围中,亚历山大的意思是,请她远远的离开,出远门那样的离开,他未来很长时间都不想看见莎朗了。
多么不可爱的亚历山大,说把人丢出门外就是真的丢出门外,莎朗对此意见很大,在回忆完之后迅速翻出手机,然后在备忘录里郑重地敲下了对亚历山大的报复计划,虽然时间有点长,但是贝尔摩德的报仇只会来晚不会不来。
回忆绝不是翻过一页就落到终点,托好记忆力的福,莎朗还能想起来她被亚历山大丢出去之后,拎着行李箱就飞到日本后的情况。
惯例的,在日本的熟人就只有那一个,莎朗没有日本人那样所谓的隔阂与冷漠,琴酒开着车的一路上相当颐气指使,从哪地的新餐馆到不经意间暴露出一些亚历山大的近况,看琴酒捏在方向盘上的手隐约蹦出几条青筋,还要语气尽可能良好的和她说话。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是有些快乐的,对莎朗而言,从一个人身上丢了面子,就要在另一个人身上把场子找回来,琴酒只是好巧不巧的当了第二个人,而不是落面子的那个。
谁叫他们活的如此别扭,明明都知情的样子还要装作自己早就放下,然后拐弯抹角的让她在中间当中介商牵线搭桥,却忘了中介商是要收取报酬的,例如一些微不足道的情绪价值,莎朗理直气壮。
黑色的保时捷经过了莎朗点名的所有地方,在她气愤的眼神里,琴酒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门前,最后的礼仪风度让他为莎朗拉开了车门,伸出手请她下来。
一家酒吧,调酒师在吧台背后擦那些已经很干净的杯子,琴酒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隐蔽座位,落座的第一件事,琴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袅袅的白雾漂浮在空气之中。
他有些犹豫该说什么,说亚历山大……?那样似乎有些怪异,琴酒也有自己的别扭与小心思,当初闹得实在是太过难堪,讲出的话语也太过恶毒,也没人能拉下脸去求和,故而维持这样的现状到现在。
如果不让她中间跑来跑去,莎朗是不介意看这两个人闹别扭的。
说的对吗?不知道喝了多少,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的琴酒先生?
听着熟悉的俄语日语英语等乱七八糟的语言胡乱拼合在一起,再用好像憋死了一半在气管里的声音说出来,莎朗听的痛苦极了,但又不能不听,因为琴酒眼神清明,写满了她不听就给她塞一屋子工作的残忍与冷酷。
借酒抒发情感,许多人都有的臭毛病,所有不能说的不方便说的都可以简简单单的用醉酒糊弄过去,也不管自己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只要喝酒了就可以用这个理由。
因为还有一个说法,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切都可以用醉酒这件事糊弄过去,感谢发明这个概念的人,他为多少人提供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等到醒来又是一面的理智与清醒。
在琴酒多国语言混杂的絮絮叨叨里,莎朗默不作声的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见鬼的,为什么她永远在中间当那个可怜的传声筒!
诉说思念的人与说自己情愫的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