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他看见那时颓然而失望的程松宁。可回答他的,是程松宁平淡到尝不出味道的寡淡语气。
“你不会改的,你永远是那样的个性。”
程松宁笃定的态度又一次击碎了严斯铭的期望。
可他并没有停止表态,而是继续说道:“或者你觉得我表达地不够清晰,在托着钓着这段关系,那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严斯铭下意识地连声喊“不”!
可他又无比清楚:程松宁认定的事情、做下的决定,往往没有回旋的余地。
此时此刻,明明有一肚子的道歉的话想说,可严斯铭更怕“温泉裸背照”那件事情刺激到对方直接挂断。他只能断断续续地检讨自己的过错,从去年冬天换统筹那件事情说起,一直说到4月份两人戏外彻底无沟通。
“我太想做好了!这是我和你的作品,我从没想过能有其他人来替代你。你那么配合,我们又那么默契,没人比我们俩更般配!我以为、我以为忙过这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照片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了。”
“你离我那么远,甚至越来越远,我好像在追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确定不了它要落到哪里,可我真的不想失去它,我只是想告诉其他人,那是我的……”
剩下半瓶酒下肚,越说越醉、越说越乱的反而严斯铭。
他甚至有些哭腔,哽着声音一边道歉、絮絮叨叨说着《大江流》的后期进度,一边又呼喊要程松宁回来,无论要自己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得到原谅。说到最后,严斯铭整个人的状态可谓是混乱不堪,情绪失控崩溃,和过去冷静而擅长控制的严导完全判若两人。
门口传来酒保的招呼,程松宁打了个手势叫了加酒。
“原不原谅的话就不用说了,因为我也有亏欠你的地方。”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严斯铭抢白:“不,你没有亏欠,是我亏欠!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是我没珍惜……”
程松宁无奈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听我说话?”
“……嗯,那你说。”
“就这样吧,回到我们最开始的位置,你做你的导演,我做我的演员。如果大家都能恢复好的状态,那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尽力配合。”
严斯铭声音喑哑:“你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我了?”
程松宁并不心软,他缓缓叹气:“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受到影响。我并不想太沉溺在过去,那些氛围让我沉郁、低落,提不起劲儿。你看,你的《恶种》票房42亿、DVD预售也紧跟破亿,明年指不定又要上《大江流》。托《恶种》的福,我也拿到了满贯,片约能挤爆邮箱。大家明明都在朝前走了,为什么非要折回去呢?”
面对严斯铭的持续沉默,程松宁早有预料。
他只是安静给自己倒上一杯,等对方理清思路。
“尽力配合……好,如果我们都好起来了,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次沉默的轮到程松宁。
好一会儿后,他一口气饮满被子里的酒,叹道:“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你或许会遇到一个更加默契的人,他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配合你全部的要求。到那时,你就会后悔今夜将话说得太急、太满……”
没在理会严斯铭新一轮的表白,程松宁挂了电话。
他注意到自己去到二楼小包间后,台下仍然有人在注视这边,程松宁原本是有心放肆的,可严斯铭这一通电话接过之后,那种感觉又不知不觉萎缩、消失。
退场时,谢宇璜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不过,这一次接通的是谢导本人——
“我已经给他塞了一张心理医生的名片了,你放心。”
程松宁放下小费,戴上帽子,推开大门,同时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没什么不放心的,他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