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回了视线。
崔雨薇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一时愣住了。
宁安语气不善道:“崔姑娘,此案是殿下亲自审的,你这么说,难不成是在指责殿下断案不公?”
崔玉薇哑然,无措地张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安继续说:“崔姑娘,你刚刚话里话外都说崔大人无辜,他人现在就在这儿,你不防亲自问问。”
崔玉薇被他这么一说,偏过头去看崔长道,突然间却好似被卡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爹爹真的犯事了吗?
可是……这是她的爹爹啊,疼爱自己的爹爹,她最亲的人!
崔玉薇转回身再次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就算爹爹犯了错,念在他年老体弱,能不能饶过他这一回?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求求您了殿下!”
她哭着求情,伸出手妄图抓太子的衣角。
太子捕捉到她的意图,清隽的眉眼瞬间染上寒霜,一道迫人的视线压下来,崔玉薇心头一跳不敢再动作。
宁安暗自摇摇头,这崔姑娘白长了一张绝色的脸蛋,性格跟菟丝花似的,又没长脑子。你当朝廷是小姑娘过家家啊,以为随便求求请就能把事情揭过。
不知怎么,宁安突然想起楚四姑娘,若是她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像这位这么蠢。
还是殿下的眼光好!
——
东宫。
太子嫌弃地看着沾了雨水的衣摆,仔细看上面还有少许暗红色的斑点,他伸手抚了一下抖掉水珠,仍旧难以忍受,回屋换了套月白色常服。他立在洗脸架前,慢条斯理地清洗手指,一寸一寸十分仔细,连指缝都没放过。
回忆起刚才的发生的事,太子脸色微寒。
除去抄崔家,他还抓了几个主犯,其中一个大约是想着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便在逮捕时打伤了侍卫准备逃跑。
他当即反应过来,拔了侍卫的刀,当场将人利落地一刀毙命。
离得太近,他身上溅了些血珠,手上亦沾了血。
当场用帕子擦拭过,但太子喜洁,依旧洗了三遍才作罢。
宁安赶紧递上擦手的巾帕。
太子一边擦手一边道:“叫几位先生去书房。”
“是。”
太子整理好仪容,走在抄手游廊上。
忽有一道身影从檐下飞出直奔太子,眨眼间银光逼近,剑刃划破雨幕带着浓烈的杀气直刺他要害,发丝被劲风带起,太子眼睛微眯,寒光闪现,及时侧身偏头躲开了这一击,衣摆在空中旋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动作快得不似养尊处优的太子,反倒像征战沙场的将军。
趁刺客尚未收势转身,太子动作迅猛地伸出右掌击中刺客后背,抓住他的胳膊一拧,一记手刃砍下,夺过剑,一剑刺进刺客胸膛,刺客便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眨眼间。
太子面不改色,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只是厌恶地看了眼衣摆和手。
又沾上血了。
啧!
“押到地牢,撬开他的嘴。”太子声音冷淡。
他亲自下的手知道分寸,只是昏迷,并不致命。
宁安恭敬应“是”。
太子实在难以忍受手上斑驳的血迹,看见瓦沿泻下来的水柱,便皱着眉将手伸到水柱下冲洗。
雨水混杂着顺着白皙如玉的腕骨蜿蜒至修长漂亮的指尖,在雨夜昏暗的背景下,有种说不出的危险和诡谲,偏偏又透着股极端的矜贵。
太子专心洗手,天上却忽的劈下一道雷。
宁安只看到这道白光直直落到太子身上,太子挺直的肩膀一晃,朝前栽去。
宁安还没从“太子被雷劈到”这件事中回过神,见殿下倒下,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将人扶住。
正巧刚刚通知的几位先生也赶了过来,刚转过拐角就看到太子晕过去,纷纷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