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
章思思不明所以,环视一周,却没发现异常,但在爹妈多年混合双打下磨练出来的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有道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太子心道:这小丫头确实口无遮拦。
舅母说想请个宫里的嬷嬷回去管教她,明天就让祖母把人送到靖国公府去吧。
楚令瑜也被这突如奇来的话噎住,恨不得摇着她的肩疯狂呐喊——
姑娘你清醒一点,我要攻略的是你表哥,不是你亲哥!
太子还在旁边呢,要是被他听见就凉了。
“别开这种玩笑,”楚令瑜假意咳嗽两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许她再提。
走到看台前,那边已经有不少姑娘到了,正倚着栏杆说话。
饮墨楼只有一面临街,二楼内侧是藏书阁,外间有道细长的看台,围着栏杆,谁都能来。
既有姑娘在,太子和章池便不逗留,欲去三楼包间。
章思思觉得三楼太高了没准头,要留在二楼给她大哥丢花,还拉着楚令瑜一起。
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她幽怨地看了章思思一眼。
本以为章思思是个助攻,有她在能见到太子跟他说几句话,结果到现在尽是反向助攻。
楚令瑜:累了,毁灭吧!
虞意正好也在,看到楚令瑜居然是跟太子一起过来的,冷哼一声走了过来,“你运气还真是好,碰到了太子殿下。”
楚令瑜听她话里冒酸,心里还为错失机会苦得不行,脸上却端起标准的假笑,“确实运气不错。”
反正不能在虞意面前认输。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虞意:“……”
她被楚令瑜一句话堵得气不过,瞪了一眼转身倚着栏杆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随后有丫鬟用托盘端着花上来,大家都拿了几支,跃跃欲试。
不一会儿,街头传来吹吹打打的喜乐,十分热闹,底下的百姓来了精神,都伸长了脖子朝路中间看。
便见穿着红袍大袖骑着高头骏马的队伍越来越近,街上就如油锅洒水般沸腾起来,还好有侍卫压阵才清理出一条路来。
在看清状元和探花郎的模样后,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好些年没见着这么俊俏的郎君了。
两人十分年轻,并且模样实在是出众,穿着御赐的红袍坐在马上,当真是鲜衣怒马风华正茂。
今年魏京小娘子可有福了。
鲜花、手绢、香包雪花似地朝二人砸过去,魏京的百姓实在热情得不像话,楚令瑜险些都要怀疑他们会不会被这些绢花香囊淹没了。
章思思见到自家大哥,也兴奋地跳起来,队伍到楼下后,忙把手里的花丢下去。
“大哥,大哥,你看到我了吗,我在这儿,接住我的花。”她扯着嗓子大喊,毫无淑女形象。
章淮敏锐地在一众喧闹声里捕捉到章思思的声音,抬头看过来,长臂一捞,精准地从满天的香帕绢花里捞出章思思掷过来的那一朵。
章思思见大哥接住了自己的花,兴奋挥手,见楚令瑜手里还拿着没丢,一把抢过她的朝自家大哥掷了去。
“大哥,还有!”
楚令瑜:……?
不过开心似乎会传染,楚令瑜见她这么兴奋,近日来因为婚事的憋闷瞬间一扫而空,不由地也笑了。
她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他。
太子的包厢正好在看台斜上方,临着窗角度刚好能看到底下的情况。
楚令瑜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扬起明媚的笑抬头看过去,便撞见太子半张俊颜。
女孩儿的脸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周身好似笼了层霞光,身边的喧嚣都离她远去,背景渐渐虚幻,只有她自己遗世而独立。
太子一瞬间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只是对比先前端庄温婉的笑,这一笑更加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