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切以战争需求为准则
和兰州卫。
很快。
兰县便被一声声沉闷的战鼓声砸的亮光一片。
“嗷呜!”
县尉柳江还抱着老婆在睡觉,懊恼的抬头听着外面一声声尤为刺耳的鼓声,哀嚎了一声,将头蒙起来准备继续睡觉。
“疯了!”
县城马晨在主屋中暴躁的翻身怒吼,这是一丈见方的通鼓,并非战鼓,主要用来提升士气,晨钟暮鼓之用。
别的没有,就是声音特别大,穿透力极其强。
“娘子,昨晚如何?”
“下了七个羊崽子,已经能走了,那两个羊水快破了,估计也快了,饭在锅里,我去睡觉了,当家的你继续看着,
也不知道这大清早的在干啥,已经响了快半个多时辰了,五更天就响了一次,现在又开始响了!”
说着,裹着厚厚被褥的妇女进屋爬在热炕倒头便睡。
而这名男子则继续盯着羊圈。
北方清晨近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城池之内牧羊人们开始赶着羊离开城池去放羊,随行的还有几条牧羊犬,有人开始喂养耕牛,喂养家鸡。
唯一的变化。
今天要杀猪了。
这是百姓们一年中除了秋收最高兴的时候。
明天腊月二十四,北方小年,今天要将兰县所有的猪都杀掉,家家户户每个人都能吃到一点豕肉。
猪自从成为官养之后,无论养猪还是杀猪,都不再是一个单门独户的养殖工作。
整个兰县的青壮年、妇女、孩童都要出动一起杀猪。
早早的,兰县城外黄河边就升起了数十股黑烟,黑烟滚滚,这是在烧开水烫猪毛。
而杀猪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且这个杀猪人还隶属于兰县县衙官员体系,必须由这名叫屠豕的人来宰杀,其他人杀猪是犯法的。
而这个屠豕还有一个不是福利的福利,必须要拿走猪尾巴连同猪屁股的一块肉,这是猪身上最不干净的地方,是一种允许杀朱的忌讳。
杀猪刀久经岁月的沧桑,黑红黑红的。
宰猪之后,还要有肺力特别牛的人给猪吹气,堪称是一项可以拿到吉尼斯世界纪录无人能打破的项目。
虽然没有物理学杠杆原理这个名词,也没有阿基米德大放厥词的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这样的夸张豪言。
但在战国时代,《墨子·经说下》中就已经对杠杆进行了深刻的阐述‘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
而杠杆原理如今已经被应用到了每一个角落,两三百斤重的肉猪被支架单杠掉起,一群人用草绳拉着不等臂的一头,将两三百斤的猪拉着在滚烫的热水中翻滚。
后面还有一头头吭哧吭哧的肉被绑起来等待着如法炮制。
远远的朱枨看到空前庞大的杀猪队伍,没有上前去打扰。
今天他也有任务。
而且这个任务空前艰难和重大。
为此。
他准备了两只石羊,十二坛青稞酒,三十石米,三旦头面,三百两白银。
尤其是头面,麦粒经过石磨碾压第一次出的面粉是最好最白的,三十旦能出三旦头面,剩下的就是麦麸,麦麸经过二次碾压出的面粉是二道面,就稍差一点。
如此往复最终实在磨不出面粉了,便剩下麦麸,也就是麦皮,这是猪食,饿极了的无营养饭食。
如此倾囊贵重的礼物,自然是不会送给兰县县衙。
远远的。
黑乎乎的六十座黑烟囱树立在振远桥北侧两边,距离镇河铁柱不远。
这里便是陕西冶炼司。
别看这座重工厂远在南京直线距离三千两百里,弯弯绕绕四千多里地。
但人家直属工部军器局,属工部六科直接管理,不受地方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