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到榻上安心睡一觉,明儿个就能醒过来了。”
徐绾嫣身子微微颤抖,手不自知地扣在楚怀信肩膀上,“真的无碍吗?”
太医收拾起东西来,“确实无碍,下官今日还在偏殿侯着,娘娘随时唤我便是。”
徐绾嫣这才叹了口气,目送太医出去。
等到太医走了,她同祝参将楚怀信搬到了榻上去,楚怀信刚一落地,便寻着徐绾嫣的软枕而去,躺在她的枕头上头,又伸手将她放在榻上的小团枕抱在怀中。
徐绾嫣站在那儿,盯着楚怀信,道:“他会不会是个庸医啊,他怎的说谁都无碍呢?”
祝参四下望了望,见娘娘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才斟酌着回复:“纪太医是宫中的老太医了,医治了不少人,娘娘自可以放心。”
见徐绾嫣神色凄然,他又拱手道:“娘娘先去用膳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徐绾嫣点点头,睫毛颤了两颤,往外屋走去。
十五已经将晚膳都摆了上来,站在那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娘娘,今日有洞庭汤,温中和胃的。”十五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徐绾嫣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拎起筷子夹了几粒米放在口中,嚼了许多下,又喝了一整碗洞庭汤。
这股子怪味儿让她更是吃不下饭了,她便坐在方凳上,让祝参将没动过的菜端下去自去吃。
祝参本不愿意,徐绾嫣言说晚上他还得伺候着,到底是把人指使走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十五陪着徐绾嫣坐在殿内。
徐绾嫣回头看了看隔着屏风的里侧,心中无数思量。
冠荆阁向来没甚规矩,十五便端着自己的小碗,碗中盛着饭和几样菜,她夹了两粒米,道:“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会醒过来的,太医不是说了只是过度劳累,想来明日就会好。”
徐绾嫣回头看她,眼角眉梢的含着忧愁,把晌午小柜上放着的剩下的炒米捞起来,一点一点地吃着,又道:“十五,我问你些事。”
十五点点头,一张鹅蛋脸上满是认真。
徐绾嫣抠着桌角,“有一个姑娘,她是……将军的女儿,同皇子是青梅竹马,自幼有婚约的那种。”
十五扒拉了一口饭,“娘娘看的新话本吗?”
徐绾嫣含糊地一点头,努力地往下编着,“他们成婚三年,那个姑娘突然发现,皇子其实另有心上人,还将姑娘给关了起来,再也不见她,这个时候姑娘发现自己有孕了,你觉得她该怎么办呢?”
十五愤恨地放下碗,“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自太上皇那儿起,早没有什么女子地位低到尘埃里的事情了,便是同夫君提出和离,再嫁也是使得的。”
“按我说这个姑娘就应该干净利落地同那男人和离,皇子又如何?是比平民百姓多头了还是多脚了,再说了一个将军的女儿,回了府中就算再不嫁人,将军也是会养她一辈子的。”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徐绾嫣,倒是把徐绾嫣看得心虚起来。
徐绾嫣默默回头看了眼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的楚怀信,又听十五问着。
“后来呢?那姑娘如何了?可曾和离?”
徐绾嫣支吾两声,“啊,还没呢,她觉得……自己挺爱那个皇子,怪舍不得的。”
十五放下了自己的小碗,“这是哪个迂腐人写的话本,竟也无人砸了他的铺子吗?”
迂腐人徐绾嫣沉默不语,好半天又憋出来一条新故事线,“那姑娘看了大夫,其实她没有孕,后面我还没看,你说会不会是大夫骗她啊?”
“那应当不能吧……”十五琢磨了一阵,不知不觉间倒是把这一碗饭都吃完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如此折腾许久,外头的天已然是墨黑色的了。
自打上午那会子开始算起,楚怀信已经睡了三个时辰有余了,十五还在一旁分析着那将军家女儿的悲惨命运,躺在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