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托勒大酒店(5)
热咖啡还剩大半杯,齐鸽端起来一口气喝光,然后将杯子塞到纽波特先生怀里,笑眯眯的看着他:“味道真不错。能帮我再泡一杯吗?”
说完便从他身边挤过去。
卫生间设备齐全,齐鸽关上门,对着镜子脱下外套。额头的小包确实破了一块皮,左肩也有淤青,不过问题都不大。
她拿出丽娜小姐给的房卡。
上面水滴状的符号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些灰扑扑的几何纹路比之前要清晰得多,隐隐泛出金属质地的光芒,摸上去有暖暖的感觉,看着也比莫阿·哈利玛的那张还要漂亮。
确认无误后她把浴缸放满水,定好时间准备泡几分钟。
结果不小心竟然睡过去了。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齐鸽猛得睁开眼,手环显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而她完全没有感觉到震动。
“这些花销得你自己付钱。”
卫生间门口,纽波特先生端着热咖啡,胳膊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他的目光扫过齐鸽,最后落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包括我的衬衣,还有打扫的费用。”
“我能问个问题吗?”齐鸽端过咖啡,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温度,甜度,还有奶味都刚刚好。
纽波特先生没有说话。
“请问这个费用是记在前台的账上,还是主管先生私人的账上呢?”
纽波特先生:“……”
“时间不早了,”他接过咖啡杯放到桌上,“酒店事务繁杂,请原谅我不能亲自送您回去。”
“没关系,”齐鸽佯装没看到他那张已经黑到能拧出水的脸,自顾自说道,“你忙你的,我还要找人呢。”
纽波特先生疑惑的看着她。
齐鸽道:“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哦对了,还有几个朋友,我跟他们一起来的,主管先生见过他们没?”
“很抱歉,我没有见过他们。”纽波特先生说道。
“主管先生确定吗?”齐鸽不信。
“非常确定。”
齐鸽转身:“那行吧,不用找人送我了。再见,主管先生,祝我好运。”说完开门出去。
走廊里黑咕隆咚,一道人影噔噔噔跑过来。
“齐老师!你果真在这里!”
贺晓凡脸色苍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齐鸽,可当他看到办公室里的纽波特先生时,明显顿了顿。
“死人了…”
他紧紧贴在齐鸽身后,哆嗦着小声道,“就在外面。呃,太吓人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齐老师。”
“什么?”齐鸽一惊,“谁死了?在哪里?”
贺晓凡比划着说道:“就在楼梯拐角,头朝下躺着,样子可吓人了。”
纽波特先生三两下穿好外套便往外走,门口的齐鸽反而被甩到了后面。
就在走廊尽头,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女仰面躺在楼梯和地板的衔接处,头皮被人揭了,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
贺晓凡吓怕了,远远躲着没敢靠近。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她?”纽波特先生问道。
面前的少女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
她仰躺在地上,腹部塌陷,嘴巴和鼻腔里全是黏糊糊的墨绿色液体,四肢则呈现出十分怪异的扭曲状。
纽波特先生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两只白手套戴上,他仔细的检查了少女的头部和脖子两侧,最后又按了按她小臂上裸露的肌肤。
“死成这样谁还认得出来。”
少女耳后还有几根残存的头发,灰扑扑的,齐鸽用水果刀拨了两下,忍不住叹气,“不过……”
齐鸽说着看向纽波特先生。
“有灯没?”她突然问,“我想去楼上看看。”
走廊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照明范围极其有限,楼梯台阶七八级往上便是浓到化不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