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物是人非事未休,欲语泪先流

冬夜星空，繁星极是璀璨，人间万家也似有默契不点灯火，一条由北贯南的天河横亘天际，这是人间数千年来不曾有过的奇景，天河纵横约有一州之宽，一眼望去却也不见地平，群星点缀在边，河中亦有万千星辰闪耀。电视直播，专家高谈，新闻霸榜，皆说祥瑞之兆，万民忐忑在先，祥瑞临身在后，旋即天人之下，举世欢鸣！

各地不乏疯人言说：“末日来临。”后脚尖一点，在高楼飞檐走壁。

历史进程提前跨越了五个世纪，只有仙人知道这意味什么。民间百姓尚不知天河用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而身轻如云，只有修士明了，那条天河是为天地元气。

所以此夜天下九州注定不宁，各宗各派近百年来首次不再挑剔，先后派出宗门长老，奔赴世俗，大肆招揽。

徐嘉站在高楼，底下火光四起，平静说道：“求百应，这就是你心系的万民，不过初尝甜头小利，就开始得意忘形，无恶不作，如何？你现在看到这些，可有悔意？”

被强行抽离体元而元气大伤的求百应，面色苍白，却仍旧坚定道：“老朽活了几千年，也见过不少战争，善恶从来不分仙人凡人，与天冥乱象相比，此是大局。”说完，数个头颅窜上天空，犹如烟花，凌空炸裂。

徐嘉默然，乱象因他而起，心血来潮引星系元气，虽不是他的主张，却也是他所为。徐嘉还是小看了人间风气，也许的确诚如求百应所言，善恶从来不分仙人凡人，从善者忽然有了能力，也不一定会继续从善，为恶者亦是如此，不过片刻，就有官方的人出面镇压，与宗派长老联手维持秩序。

这一夜，很热闹，各地烧杀抢掠，死伤无数，本是祥瑞之兆，却似末日之景，但不多时，却也安定了下来，自始自终徐嘉也未有出手修正人间记忆，他身上现在有着滔天因果，哪怕他已经刻意压制，但隐隐旋出的气息，便连求百应都难以应付，每次向他旋来也都如临大敌，接下来的他需要闭关炼化身上因果，所以没有在人间久待，便径直赶往二重天的传送阵口，肆无忌惮地疯狂吸收。

……

斗转星移，又是一月过去，元旦前夕。

七星已启，开阳圆满。

闭关期间，徐嘉颇为不悦，本来七星镜中的瑶光，他历经三月都不见踪影，可安虹灵竟然在徐嘉好不容易触到了瑶光门槛的紧要关头就突然出现在徐嘉神海中唧唧哇哇，实在讨厌。好在闭掉了安虹灵的指环后，徐嘉又触到了瑶光大门，且轻易冲开，才让徐嘉对安虹灵的反感淡了些许。说来也怪，回溯前的安虹灵并不是个聒噪的人，而且距离她的夙怨也还有两年时间，徐嘉自信留给家人的三个指环，足以让他们一生都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择重避轻，自然也是有所凭依。而结果也没有令他失望，这次改变历史酿出的滔天因果，不仅让徐嘉轻松迈进了瑶光大门，而且还十分顺畅地抵达了开阳桎梏，后被庞然而霸道的因果强行冲开，颠满开阳之星，也还余有十分之七的因果之力，炼化以后，余存的因果已是温顺如履，取之如臂。徐嘉看着神海中两颗环绕空心不停旋转的球状星云已经趋近饱和，也就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其实徐嘉也知，凡俗尚有夙怨未了，而且回溯的机会也是实在难得，所以此世修行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让他继续闭关，将得来的因果完全炼化，未必不能一口气灌满七星大门，迈入星云，后塑道体，重回回溯前的巅峰。

不过一想到未来的心魔劫，他必定又会重蹈覆辙。所以思虑再三，徐嘉还是选择了提前出关，不出所料连上指环，一大堆全是安虹灵留下的信息，徐嘉回应了一句，也未与下边恭迎他出关的白脸诸仙叙旧，转眼便离开了天宫云顶。

东州，清水县北苑别墅区门口。

徐嘉刚一现身，安虹灵就跑了过来，徐嘉开门见山道：“刚看见信息，出什么事了？”

安虹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