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之下万物为刍狗
徐嘉,字子凡,父取其名寓意望龙。不过前世的他未入道前,三十年来锋芒不显,期间又有一位家人罹难,受父母情绪感染,余生更是浑浑噩噩。直到后来终于有了点线索,出差荆州调查时意外横生在火车站被人连捅十八刀,濒死之际看见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鸟,醒来后就在一间小木屋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拜入道门,一位老人赐给了他一个奇怪的道号:卜渡子。于是,他便背着这个奇怪的名字,从此走上了一条五彩缤纷的道路。后因血脉又自更名:轩辕卜渡。
早年辍学,徐嘉窝在家中四年,期间返校几次,每次撑不过七天便打道回府。
徐父对他越来越失望,而徐母也时常会在他耳边唠叨。
‘自孤叩开天门以来,纵横寰宇七百年,横压万族,无敌一世,九大仙尊联手围攻,孤亦不惧之。万般仙法,法器,科技亦伤不得孤半根毫发。谁可料孩童时期,孤却也曾因一柄衣架吓得惊容失色,逃之夭夭。’回顾往事,轩辕不禁摇头一笑。
然而落脚的步子刚踩踏实,却又不禁微顿了一顿,像是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神情也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笑容渐渐收敛,且任凭脑海中的久远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直到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才重新踱步,重新絮叨:“呵……安虹灵,你与孤十几年来的交流十指可数,所以按理说孤也不必在意你的那些琐事,可是孤离家的三年期间,你却也莫名其妙地失去踪迹,导致二老直到晚年都无法迈过这道心坎,郁郁而终。若非孤后来道法通神,寻常人等又如何能查到你被碎成肉沫果鱼腹中的消息?孤的生父生前时不时还会提起你的名字;濒死之际,亦嘱托孤一定要寻找到你,虽说后来孤拜入师门以后,便也渐渐淡漠了此事,但而今想起,连那平常没心没肺的吾母,也常能看见她独坐在房间中抱着你的照片偷偷流泪,哭诉着自己对不起安母,没能照顾好你……”
少年负手喟叹:“便是高榜状元又如何?到个人生地不熟的省会读书,又不通圆滑之道,生得一幅祸水容颜不说,脾气还那般拗犟,怎怪得那几个凡人对你心生歹念,迫你跳河。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孤,那时也无力回天。虽然最后为你手刃了那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并命其三魂落九幽向你忏悔后得你原谅才可准许投胎,可结果又能如何?”
“轮回之道亦是天道,然孤神之道,虽可令九幽黄泉,人魂湮灭与轮回是也在孤一念之间,但天道轮回之流传,便是烧了你的生死簿,你也只得重生。而这,终究就是你们凡人注定的宿命了……”
……
鱼子卿今天很生气,正不停地跟身边的少年抱怨着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天大的委屈。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就出去买了两个冰淇凌的这么点儿时间,回来就要被少年摆一副臭脸?要不是少年的样子和味道没变,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坏人给偷偷掉包了!前后不到几分钟的落差,气得她都快哭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旁边的这个榆木脑袋为什么一回来就对她爱答不理的?鱼子卿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再次瞪了一眼旁边那颗榆木脑袋,最后只能依照以往的惯例对少年的态度表示她很不开心。
“凡凡,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我跟你说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听那些人说,有一个小孩在西子湖亭里神神叨叨的,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还不理我!”
“难道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亭子里有个疯孩子在里面发作,说又是哭又是笑的,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对空气俯首作揖……不过我可没有相信他们的话哦!”
“难得放假回来找你玩,你却莫名其妙地发神经,唉,丢死人了!脸都被你丢没啦!”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刚才真的吓到我了耶!”
鱼子卿见少年居然还不搭理她,简直岂有此理!鱼子卿更加生气了,狠掐了他一把,然后哼了一声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