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了一身冷汗,刘月全起了龌龊心思固然不对,她引而不发、耍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
沈音徽抬眸,瑟瑟地看向江辞,计策已被看穿,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待她。刘月全固然混蛋,她也确实耍弄了心思,便是江辞予以惩戒,她也认了。
江辞没有再理会沈音徽,他将王令唤到屋内,低声吩咐:“你带人去水榭,打折刘月全的双腿,将他扔出肃王府。”
王令应声而去,沈音徽这才放下心来,扶着矮塌站起身,行礼告辞。
江辞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掰开她的手指,把残留在指缝间的辣椒屑挑出来,凑到沈音徽耳边,低声道:“辣椒屑伤眼睛,以后你若还想装娇弱,可用些薄荷叶。”
灼灼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原是温热的,沈音徽却觉得遍体生寒。为了哭得更逼真,她在眼尾抹了少许辣椒屑,没想到这样微小的细节都逃不过江辞的眼睛。
他这样的人,真是聪明的让人心惧。
刘月全所在的房间三面临水,只屋门前是一条走廊,他若会水,跳窗逃走也使得,可惜他是旱鸭子,从小就不敢下水。
刘月全知道逃走无望,原想豁出去了,可听到门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又慌乱起来,染指王爷的通房,这是多大的罪过呀,也不知王爷会如何待他,赶出府算是好的,万一……
刘月全越想越心惊,看看窗下幽深冷冽的湖水,再看看门外乌泱泱的人影,左右都没有好下场,倒不如拼一把。
刘月全心一横,猛然跨上窗台,纵身跳了下去,颇有壮士断腕的豪迈。
可惜旱鸭子终究是旱鸭子,刘月全一沾水就慌了神,只觉得手脚根本不听使唤。湖水浸着他的身子,沉沉的往下拽。
“王统领,湖中有人!”
王令扭头一看,只见湖内有一个肥硕的胖子正在挣扎,那胖子显然不会洑水,手脚胡乱挥舞,脑袋忽上忽下,不知被灌了多少湖水。
那人不是刘月全又是谁?
王令看向身后的侍从:“将他拿上来!”
侍从水性很好,很快就把刘月全拎上河岸,湖水泱泱,险些将刘月全溺毙,三魂六魄已被吓跑半数,刘月全怔怔的仰躺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瞪着,面色紫红,大张着口,咕嘟咕嘟直往外吐水。
刘月全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人样,多看一眼都要污了眼睛。王令将脑袋扭到一侧,把手中的狼牙棒递给侍从。侍从举起狼牙棒,冲着刘月全的双腿狠狠砸了下去。
倏忽之间,尖利的痛呼声传遍侧院。
人已被扔出肃王府,吴嬷嬷再心疼也没法子追出去照料,只捏着帕子痛哭。她好好的孩子,生得人高马大,眼看着到了成亲的年龄,现下被打断了腿,哪里还有姑娘愿意嫁?
吴嬷嬷抽抽搭搭哭了一会子,这才想起事情的来由,刘月全在前院当差,沈音徽住在偏院,二人八竿子打不着,刘月全又如何会盯上沈音徽。
吴嬷嬷将目光投向刘月如,刘月如心知瞒是瞒不住的,才将原委说了出来,吴嬷嬷恨铁不成钢,饶是平时把刘月如当心肝疼,这次也没忍耐住,扬起手就给了刘月如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打得重,刘月如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却也不敢多言,只抚在桌上呜呜的哭。
吴嬷嬷把她揪起来,指着鼻尖责骂:“你个扫把星,愿意跟那小贱人争宠就只管争,何苦教唆你哥哥。你哥哥好好的一个人,现下因为你的教唆,被主子打断了双腿,他年纪轻轻的,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呀!”
刘月如也没法子,任凭吴嬷嬷打骂,只把过错都暗暗算到沈音徽头上。
都转盐运使何钧上门拜访,因着天气好,江辞便邀他一起到肃王府的靶场消遣。
何钧跟江辞年龄相仿,二人都喜好射箭,切磋起来箭羽如飞,好不畅快。二人射了一会儿箭,便坐在一侧休息。
何钧抬头,只见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