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菜狗罢了……哪就穷凶极恶了……”
没养过女儿但头回体会到棉袄漏风的李大夫捂着心口窝作痛心状:“不管怎么讲,这件事情你都该让官府出面解决才是!你说说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该令人何等难过啊!”
江芷心虚同时不忘接着顶嘴:“官府有个屁用,指望他们我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傻孩子江盼宁咔嚓咔嚓啃着桃酥,事不关傻子高高挂起。
一老一少一个讲理一个抬杠扯了半天犊子,最后还是李秾端着刚炒好的豆腐进来淡定道:“吃饭了。”
双方瞬间偃旗息鼓,一个拿筷子一个拿碗,画面终于回归和谐。
毕竟每个家里掌握锅铲的成员大多同时掌握话语权。
在江芷放狠话“不收我的钱我就不吃饭饿死自己”的壮言中李决明终于把桌子上一堆银锭子收起来腾地方放碗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刻意不收,而是这缺心眼的丫头给的实在太多了,一锭五十两,她摆那一桌子都够买下半条天阙大街了,而他只是帮忙看了几天孩子而已,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落木斋堂屋门口的对联八年来新换旧旧换新,可无论换了多少回,上面的内容没换过。
“但愿世间无病人,何妨架上药生尘。”陈芝麻烂谷子的一句话,李秾从小题到大。
外面天已黑透,李决明点好蜡烛,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煎的两面金黄的豆腐块合着青椒一炒,没了豆腥气,只剩焦香爽口,再来口热气腾腾的米汤,一颗不安的心脏终于熨帖不少。
活了半辈子的人也不在乎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规矩了,刚安静没半柱香就忍不住继续絮叨:“芷丫头哪都好,就是易冲动,这点你得向李秾学习学习,知子莫若父,阿秾还是比较稳重的,像夜闯土匪窝这种事,他就绝干不出来。”
江芷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强行憋笑扭头看李秾。
李秾面不改色道:“看什么,吃你的。”
然后耳根子滚烫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