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鹤城的傍晚,夕阳早已垂下,天边的残云是瑰丽的紫粉色。夏日的室外总是热熏熏的,和顺小超市门口,王大爷摇着扇子,慢滋滋地品着他那猴王茶叶。
他这小超市又老又破还没空调,顾客大多都喜欢到对面的连锁超市买东西,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来。王大爷看看表,还差几分钟七点,要是再没人来,七点他就关门钓鱼去。
他这边窝在摇椅上逍遥地很,突然听到二楼的两口子又开始吵架了。老钱媳妇没过多久就开始呜呜地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都怪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要不是你他娘的赌博欠债,小林能进入那个什么游戏吗?现在钱没有赚到,孩子还折在这里了,你现在拿钱干什么,你就是想跑路是不是??”
没过多久,就听到老钱砸东西的声音,王大爷摇了摇头,这可有的吵呢,钱家那孩子年纪那么小就变成植物人,搁谁谁受得了?唉,要怨就怨人心不足,都是父母造孽啊……
“劳驾,给我一斤面条,两个鸡蛋。”女孩清亮的声音将王大爷的思绪唤回,他戴上脖子上的老花镜,细细地瞧了瞧,“哦,是李家丫头啊,要什么自己进屋拿吧,屋里有二维码,你扫就行。”
女孩点了点头,走到屋里,精细地选了两个红皮鸡蛋,面条也选了最细的那种,她没有掏出手机扫码,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钢镚,麻利的数了两个一块,两个五毛,和五个一毛递给王大爷。
王大爷倒是没有说什么,李家丫头他也是知道的,二十出头刚毕业,父母就已经不在了,娃娃可怜地很。她爸妈刚走那会她一直哭,眼睛都快哭瞎了。现在看着精神倒是好一点了,看来这个坎是过来了。
正巧楼上的老钱也慢吞吞地走下来。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两条眉毛皱在一起,似乎能把蚊子夹死,身上还有一股子酒气,他脚步沉沉的,从超市旁边的楼梯下来,低声道:“王哥,拿盒烟。”王大爷摆了摆手:“自己拿吧——我说,小林的病还没有起色啊?”
王大爷不提还好,一提老钱更愁了,想起家里一直哭闹不休的婆娘和躺在床上的儿子,他恨恨地骂道:“都是那个破游戏害的,小林现在还没有醒,也不知道这游戏里是有什么鬼啊怪啊的,勾去我儿子的魂魄了!”王大爷知道他们家怎么回事,怕他喝酒了闹事,连忙安慰他两句,把人好生送走了。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鬼怪,魂魄,这几个字,女孩本来要离去的脚步停下了,她静静站立一旁,等到老钱离开后才上前。目送着老钱摇摇晃晃的背影,李如是低声问道:“老板,那个男人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儿子被一个游戏勾魂了?”
王大爷看着眼前嫩生生的女娃娃,夏天那么闷热,她却穿的严严实实的,遮阳帽檐很大,几乎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得到她沉静的眼神。
看起来是个乖娃娃,就不应该打听这事!王大爷没有回答她,而是进屋拿了两个面包递过去:“年轻娃娃莫要走歧路,那个游戏是个吃人的妖精,你不要打听了,你把这两个面包拿着,有困难就和叔讲,别做那傻事。为了钱赌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知道吗?”
看着王大爷像是不愿意提起此事,李如是也没有强求,她把那两个面包放下,并没有拿,而是向王大爷道谢后便径直离开了。
七拐八弯绕回了自己的家,李如是掏出钥匙开门,她这个住处是两室一厅的结构,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家具和装修都不算新,面积也不大,可李如是住的很随心。修行之人,讲究居易行简,何况现在已不是天一宗名满天下的时候了,她自然也要低调行事。
没错,现在的李如是并不是这个地球上的原住民,事实上,她来自一个架空的时代,在那里,她是天一宗的掌门,玄门大掣,满级剑修,无奈在突破最后一层大境界即将飞升之时失败,再醒来便已成为现在的李如是了。
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