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河蟹君路过
这事,花止也听说了。
这个时代的防疫措施,基本就是将患病的人击中管理,死亡的尸体不许下葬,直接统一烧毁,每天以生石灰四处消毒,和病人接触的时候,捂好口鼻之类的地方。
这种做法,虽然传统,确实经无数实践验证,是能有效隔绝大部分传染病的方法。
奇就奇在,洲令到达远化镇之后,根本没有直接与病人接触,只是询问了几个当地参与疫病治疗的大夫,莫名其妙就病倒了。
所有的大夫压根找不到病因,束手无策在老百姓嘴里,就成了远化镇不知得罪了哪方神明,这是天降灾祸,在惩罚远化镇做错事的人。
人们对未知的事情,总是会从灵魂深处,产生一种无可抵抗的恐惧。
花止看向舒烬,不用对话,花止也知道,舒烬是想去看看的,但是这寒热疫传的这么厉害,倘若真不能治,他也不愿意花止去冒险。
舒家两口子大概也是这个想法,听了李兰花的话,都没有反驳,只是看着花止,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花止说:“怕什么,不就是传染病嘛,我就不相信,寒热疫能这么厉害,连我都能传染了。”
要是寒热疫的传染方式无解,那么现在的远化镇,就不是半数居民被传染这么简单,合该死绝了才合理。
舒恒一向是比较冷静的,说:“小止,百姓无辜,你若是能治疗寒热疫,是大公德一件,我们都会支持你,但要是你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花止心想:得了,你们分明就是看不得无辜百姓受苦,我要是不去看看,只怕你们都要愧疚得睡不着觉啦。
花止说:“能不能行,我得看过才知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若是不行,绝不会逞强,会立刻回来的。”
这个折中的办法,也是众人心意,唯一持反对意见的李兰花寡不敌众,无奈落败,拉着花止在一旁嘀嘀咕咕,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值得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去救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和舒家相处的久了,才能深刻的看明白,李兰花与舒家的区别。
李兰花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只求自扫门前雪,绝不管他人瓦上霜。
但舒家,只求力所能及,问心无愧,但凡能伸手的事情,绝不会退缩。
这种愚善的好人,说好听了,叫心怀天下,说难听了,就是吃饱了闲的。
可奇怪的是,花止是第一种人,她一向自认自私,与品德高尚、舍己为人这些冠冕堂皇的夸赞挂不上钩,却丝毫不排斥舒家的做法。
众人商量好了,花止、舒烬和小翠三人借罗家的牛车,次日一早出发。
晚间,花止还看见舒烬和四小只聚在院子角落里,不知交待着什么。
四小只顶着花止的视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点头,幸好舒烬挂念着远化镇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四小只的异常。
梳洗整齐的小两口躺在床上,花止一直思索着,舒烬和四小只密谋这么多天,给她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呢?
看这劳师动众、耗时良久的架势,怎么说也得是惊天动地的浪漫啊。
忍,一定要忍住不问,难得舒烬开窍知道准备点东西来哄她开心,不能让舒烬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这样毫无惊喜的说出来。
转头看过去,舒烬忧虑远化镇的百姓,将眉头皱成川字,花止靠过去揉揉他的眉心,说:“相公皱着眉丑死了。”
舒烬舒缓眉心露出微笑,温柔款款,像棉花糖似的,看着就很想咬一口。
身体比脑子动得快,花止在思绪转回来之前,已经附身亲了亲舒烬的眉心,像看见糖果就馋的走不动道的三岁小孩,终于得到一根心心念念的棒棒糖,心里的甜蜜,美得没法用言语表达。
“娘子......”舒烬开口,嗓音明显比平日里低沉了,猫爪一样,一字一字的挠在心坎上,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