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阴阳兼和
素净的布衣。
郑国安在张瑜的搀扶下向县衙的后院堂中走去,一路上这县衙内各处里里外外都是有禁军驻守,此刻不像是办公的县衙倒是像幕府。
郑国安没有向身边的张瑜问询和打探一些事情,他知道张瑜的为人明白此人最为擅长明哲保身这个时候绝对是置身事外一个字也不会说,必要时候可能还会在摇摇欲坠时不仅仅不拉上一把还会顺势推上一把!
两人就如此这般平静的走进了堂中,张瑜则是行礼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郑国安却是振了振衣袖作揖行礼。
杨秉则是面容静如平湖波澜不惊,也没有在对方行礼的时候向前搀扶,而是缓缓开口道:“服清白以逍遥兮,偏与乎玄英异色!”
这是出自东方朔的一首辞赋,对于科举之人绝对不会生疏,当初寒窗苦读之时自然是少不了去模彷东方朔和司马相如的辞赋,学习其文风和行文特点。
所以在场的多数人都知道其出处和含义,而堂中的郑国安同样知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身着白衣逍遥自在,而偏与污浊黑色的殊道异行。
这句话在此刻却如同像是在讥讽起此刻的郑国安,因为此刻恰好身着一身素白色长袍,可是这衣着白袍但品行却不一定同样如此纯白。
也好似在讥讽郑家都是如郑三这般污浊黑色的殊道,但是郑国安却是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那张县衙传来的那一纸供词高高抬起,说道:“老朽,今日前来是特意请罪的!”
“郑老言重了,郑三此人虽然乃是郑氏族人,本官也不会因此事而轻信了他的供词,我命人将供词送往郑家也不过是予以警醒,想要让郑老约束好族人!”
这种话说出来在场的几人都不相信,若仅仅是这般简单那么又怎么会摆下这龙门宴,一旁不言语的张瑜坐在一旁保持缄默,可是心中却是暗道若是那般简单又何必会在此处等着笃定郑老一定会来。
而郑国安则是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陡然间心中的镇定在此刻如土崩瓦解了一般,他突然明白了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他的目的。
郑三的供词只不过是抛出来的迷雾罢了!
......
此刻在县衙的一处外院之中,孙集一身青色公服此刻与主簿许岸一起在县衙的西边的署衙坐着,两人相对而坐。
“许主簿和他们不同,我听说你至今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可看见了太多的黑暗,方才选择了观望害怕被浊流所冲走!”
“在我看来这有的死,是名节上的生,有的生,是名节上的死,许主簿你觉得呢?”
这许岸此刻的办公的署衙内身边的随吏都退了出去只有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
虽然说孙集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他却从来不信公义德行,可是他明白一点那就是与君子谈德行,与小人谈利益。
这许岸是一个君子所以他不会以利益相诱,若是真的那般容易被名利所屈服早就和郑家混淆在一起了。
显然原本保持沉默的许岸被这番言语也有了一丝动容,他心中极为不平静可脸上却是依旧不动声色。
抬头看着孙集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县衙的主簿罢了!身为县衙的左官,我能够做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既要提防他们还有依仗他们,若是一个拿捏不好那就是身败名裂的地步!”
他既要做好份内之事又要不与郑家同流合污,还要与底下的小吏上面的官员维持这种平衡,若是没有能力又如何能够轻易做到。
若是说那坐在县令位置上的张瑜是无为之道彻底放权乃是庸官,那么许岸方才是真正的将道学用的融会贯通,阴阳调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但是这同样是妥协。
此处所提到的不是那庙宇之中的龙文凤箓,这是一种为人境界和为人处世依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