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资以军国事
能规劝官家回头是岸,而杨秉其本人也明白此番虽然不是鸿门宴,可也并非好宴。
席间只有王素在其中其余皆是一些读书人,吴恕也并不是傻子,这青天白日里邀请朝中多数大臣在家中设私宴,那岂不是结党营私之举,只要他敢如此那么第二日弹劾他的折子就递到了官家的御桉上了。
“见过吴相!”
他作揖拜过便于席中至于其他宾客也是微微颔首,即使是王素这般平日里在朝堂上与杨秉针锋相对的官员,见了面也未曾失礼,这就是所谓的士大夫的颜面。
“在座之中,王相公和杨相公可都是治经大家啊!尔等读书人以后入朝为官就莫要以为圣人的经义典籍可以搁置到一边了。”
这话说起来自然是意有所指的,听起来是夸赞王素和杨秉二人可是谁人不知道如今杨秉自从入朝为官后便少有作行文,在外界看来这也是一位治实务的大臣。
不过在座的这些士子,听到主座吴恕的这番话也是一副欣然受教的模样,能够参与到吴相的私宴,他们不仅仅是颇有才名的士子,而且多是出身名门。
无论是杨秉还是王素可以说在同时期都是一时无二,而杨秉更是升官进迁的速度让与他同榜进士的那批人抛在了身后。
虽然说这里的所有士子都敬仰他的才名有些夸张,可是却是在场的绝大多数读书人或许曾经都听说过那奉为天下第一疏《陈请民事疏》,还有在奸相萧钦言府中的那纵横家气质满满的《六国论》其中的一些为政之道让读来之人为之咋舌。
那诸多事情都加诸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得不让人为人感叹这样的人物即使千百年后史书上也是还对其润笔一番。
王素这个时候也是举起酒盏,笑着说道:“素来听闻杨侍郎的才名,如今诸多士子在前,何不题诗一首以此激励!”
在场的士子听闻此言,也是纷纷应和甚至那屏风前坐着的吴恕都将目光投向了一侧,毕竟这些年里的确未曾听到他的新作。
他在众人的期待声中并没有挥墨留下诗作,只是掸了掸衣袖道:“多年未曾作诗已然生疏了,今日面见诸生唯有一言以相告,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这句话也是当初他在考取功名前视为警醒之言,如今踏入官场依旧未曾有过一日忘却。
听到这话吴恕手中的箸(快子)也在他此言说完后掉落在地上,他自然明白这番话的含义,待下人为他更换了新的,他语气也是颇为平澹的道:“杨侍郎,这官场之上需要的是和光同尘!”
质本洁来还洁去,这官场就是淤泥他做不到同流合污,他却是作揖道:“吴相教诲的是!”
而吴恕听到他的回答却是并没有作任何反应,席间的这些读书人也不知道个中的深意,王素则是暗含深意的笑着。
他自然明白若是杨秉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便是会予以表态而不是应是,这官场之中没有直来直去的拉拢只有试探和将真实目的包藏在一层又一层的话语之中。
待宴会慢慢接近了尾声,杨秉也随之起身告别离开只留下王素和吴恕在这堂中。
“吴相,杨秉其人有大才可太过激进,当今官家也多受其蛊惑,您想要劝他回头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王素与当初相随在柯政和萧钦言的姿态却大不相同,那是因为如今的他与吴恕之间的关系就如当初的齐牧与柯政,两人并不是属于从属关系而是政治同盟。
吴恕抚须道:“哪怕有那一丝机会,老夫都是愿意去尝试的!”
即使到如今他对于杨秉的评价也不会有变此人有为相之才,若是能够规劝对方收起那些过于偏激的想法,循序渐进他也乐意让对方接他的位置。
杨秉上了马车心中也是在思量着今日宴席的诸事,他打开帘子回望吴府却是蓦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