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官不见民,民不见官
多的桉牍您需得顾念着身子,万万不可为此而坏了身子,如今县衙上上下下都依仗着您拿主意!”
如此多的桉牍一件件翻阅,恐怕需得挑灯夜读的架势了。
杨秉并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公文眉头微皱微微抬手,黄宝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看到一行文字他眉头紧锁:“九月,绥德,清涧大水,淫雨不止,水淹庄稼,庄稼尽没,歉收!”
这是说因为九月大雨的缘故,所以征收粮米并未成功。
这绥德县位于黄河中游,这黄河之水可灌既土地,同样泛滥了也可以毁了农田。
他对于自身的要求是,要让绥德县农桑耕殖野无旷土,水利兴修民赖其用。
今日出城的小吏,就是设粥铺施粥赈济灾民,绥德与清涧两地如今合归一地,他自然明白公函之中,所淹没的除去庄稼还有农居。
他自京城之时,便听到的乃是河北之地的水灾,川陕四路大旱如那些灾情上至天听,还有如绥德县一县之地的大水远在东京又有谁知晓?
生活在东京城里,就是生活在云雾缭绕的天上看不见地上的泥土。
这知县作为亲民官,此时不与民亲近依旧在县衙之中通过公函去了解百姓疾苦岂不是有些虚伪。
这亲民官说起来知县贴近基层,可是在大宋多的是官不见民,民不见官!
只有断决狱讼的时候方能见到他们头顶的父母官是谁,长得是何模样是否亲善是否严苛。
这知县要下达乡里,县衙上下可都要忙活起来,不仅仅是吏员还有县丞,主簿,以及县尉都随行一起。
周春如今听到小吏来报,听说县令要出城巡视放粮赈济灾民。
打扰了他清晨的大好心情,厢房内炭炉正隆暖意融融。
随着他的起身,院子里的婆子仆婢都忙作了一团。
一位美艳妇人依附在他的身上春意阑珊:“如今这么早,县衙里有什么大事,要官人亲自累身前往,吩咐手底下人去处理便好!”
原来是榻上的女子醒了,起身附在她的背后满眼不舍的模样。
这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纳的妾云栀,这延州绥德县风土之恶不差于岭南,家中妻子儿女不愿意与他一同来此地受苦。
所以留在了苏州繁华的地界,与家中亲人分别的他便在绥德纳了一位妾室,乃是当地的一位富商之女。
“你一介妇道人家懂什么?如今这新任知县因为县衙第一次见面之时本就对我心生不满,若是此时再有什么差错,恐怕我这一身官袍穿不了多久了!”
虽然说以杨秉的年纪,他周春的长子年纪也比起对方小不了多少,可是却依旧需得摆出谦恭之态。
这罚你俸禄这样的罪名都是小,若是渎职之罪面对的就是轻重不一的贬谪了。
使女不多时就为他穿上了一身青色官袍,这从八品着青袍。
刚刚到了县衙大门,只见其他的衙役还有随行的吏员都皆已经到场。
他刚刚将至便与杨秉迎面相见,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尴尬而是脸上挂着笑着说道:“这绥德县大小事宜,知县皆亲往可真是让我等汗颜,今日方知何为亲民官!”
一旁的江曲本就对于上午发生之时有所不满,如今又要出城查看赈灾之事。
于是拱手说道:“知县如今县衙诸多事宜皆都繁忙,实在不应将眼光盯在那些细枝末节之上!”
在他的眼中震慑小吏,巡视工作都是细枝末节,都不过是面子功夫而已!
这就是江曲与周春两人显着区别,江曲有能力自然不必言说,但是为人太过于直率不融于官场,而周春则太过于圆滑世故可能力却是泛泛。
毕竟书读的好文章作的好,并不能说明一个人有处理政务的才具。
而一直不曾言语的韩遂这个时候出声了:“这农桑富足,水利通畅也是与绥德县的政绩息息相关!知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