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集废品稚子偷买烟 讲故事顽童暗戏谑
的孩子?有点面熟。”徐明五鄙夷道:“这你都不认识?这是你们李厂长的小少爷。我为村里要电的事去过李厂长家里,这是他们家的独苗,前面有三个姐姐。厂长夫人挺溺爱的。”“嗷,这个就是啊,我光听说,一直对不上号,比我们家的兰香高一班。我看也不像是给他爸买烟的。厂长不会抽这烟吧。”徐明五说:“咋不抽啊。他抽的烟也不是老好。他的办公室我也去过,自己抽这烟,给我也是上的这烟。我当时还说他,你要换换档次,升升级了。他说,烟吗,抽啥烟都一样,能冒烟就行。我说,你这级别,最次也要抽大前门啊,不丢身份。”徐明五滔滔不绝,嘴角泛出白沫。
外面三个人躲在拐弯的墙角处,时而探出头。赵明见李盼斜着肩膀,手缩进袖子里,忙问:“烟呢?”李盼走到拐弯处,回头看看没人,伸出袖子,露出烟和火柴,赵明赶紧抓过来,双手放进兜里,自己拿着,才感觉安全,又问:“咱们去哪儿?”嘉运说:“我想好了。路边有一个建了一半的楼房,今天好像没人干活,那里没人去,比较安全,”四个人来到一幢没有竣工的楼前,已经盖了两层,门框上都搭建着脚手架,横七竖八的,四个人侧着身低头进去,躲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找块砖头垫着,都坐下,怕路人看见。新砌的墙壁,散发出浓浓的石灰气味,潮湿刺鼻。窗户显得很大,太阳透过窗沿,斜射在地上;赵明开始发烟,惬意地笑着,李盼说:“兰香她妈还问我给谁买烟,我说给我爸买。”赵明说:“对,就是给你爸买的。”众人占了便宜的傻笑,嘉运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点,路上有人,能听见。”赵明每人发完一支,掏出火柴又说“我这一根火柴能点三颗烟。”划着火,依次给段颂、嘉运点完,火柴已经烧了三分之二,赶紧换手,拈到烧过的一头,点燃自己的烟,抽了一口,看看手,烫了一道黄印,闻闻,有烧猪毛的味道。
赵明坐回墙角,贪婪的吸了一口,烟雾缓慢的从鼻孔里涌出,显得很陶醉,李盼靠在潮湿的墙上,吧唧着嘴嘬一口,仰着头,煞有介事的朝空中吐着烟雾,赵明瞪着两眼,站起来对李盼说:“你这样抽烟不对,烟都湿了。”果然,李盼的烟纸已经被唾液浸湿,烟湿纸烂,无法再吸。嘉运看看自己的烟头,说:“我的也有些湿了。”赵明转身,边示范边说:“你们都不会抽烟。烟不能放在嘴里,要放在唇边,用嘴唇呡住,再吸就不会湿了。”李盼把湿的部分掐掉,烟变得短了一节,烟丝粘了一嘴,呸呸地朝地上吐着烟丝。赵明拿起放在砖头上的烟说:“屋里太潮,烟都湿了。还是放兜里。”李盼离开靠着的墙说:“就是,我的后背都湿了,不能靠着墙坐。”赵明又开始发烟,段颂说:“还没抽完呢。”“都接上,两根接一起,不浪费,还省火柴,”赵明熟练的把烟在砖上磕磕,烟卷有点空了,接好烟头,猛吸一口,仰天慢吐。赵明说:“你们真浪费烟,刚到嘴里就赶紧吐出来,还没有循环,真浪费。要学会咽到肚子里,从鼻子吐出。你们看我。”又做示范。嘉运学赵明咽下去,刚入嗓子,呛得弯腰咳嗽不止,眼泪流出,不再模仿。四个人抱膝坐着,吞云吐雾,看升腾的烟雾,在潮湿的房子里弥漫,扩张,顺着窗户飘出。
毛屋死气沉沉。嘉运见半天无话,说道:“咱们每个人讲一个故事,这回不讲要惩罚的。”李盼问:“怎么惩罚?”“学狗叫。不许耍赖。”赵明兴奋说:“我先讲,我讲完挨个讲,说话算数。”又诡笑着看看嘉运:“从前,有三个人,去饭馆吃饭,点了一桌好吃的,又定了规则:吃之前,先用乘法口诀说一句话,说完才能吃。第一个人是山东人,说:三七二十一,我来夹大鱼。于是把一盘子鱼夹走了;该第二个人了,第二个人是四川人,说:‘四七二十八,我来一下夹;把菜都夹走了。轮到第三个人了,”赵明停住,侧着脸问石嘉运:“你是哪的人?”嘉运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