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净身
此时,缃绮不想再沉默,似是良心不安忙插话说:“回侯爷的话,香花奉夫人的命去大公子房里伺候熏香,亲耳听大公子曾说,这玉佩是交给了……”
无数目光投向她,更有卓柯阴凉如箭的目光。
“交给何人?”定远侯睁大眼逼问。
卓柯咳嗽了两声,不等缃绮开口,就接话说:“是四弟拿去玩耍了。那晚侯爷将这玉佩给各位相公传看,出门被四弟看到抢了去玩。”
“这也是他玩得的?”定远侯怒斥道。卓柯道:“儿子也是这话,无奈四姨娘执意说,待四弟玩妥了,她改日亲手去还给大哥手里。这个,缃绮是听到的。”
缃绮只觉心尖儿咯噔一声,一重物击中般,果然是这个道理,四夫人亲自还玉佩,若送还玉佩就发生在这小园里。四夫人是为何落水,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眼望二公子,满是心惊,那捅向四夫人的一竿一竿,那呛水后垂死挣扎的面孔,在眼前无法散去。她闭眼,心想二公子为什么要杀死四夫人,大公子的玉佩如何在四夫人怀里?难道其中有什么故事?
缃绮错愕地呆立原地,蠕动嘴唇想开口
,卓柯一把推她在身后骂一句:“还不速速去向夫人通禀,说四夫人失足落水,派人去四夫人娘家报丧。”
天明时,府里四处传出消息,定远侯府四夫人溺水而亡。四夫人的娘家兄弟哭嚎着来了许多人,嘈杂烦乱声中,缃绮却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她并不喜欢四夫人的尖酸刻薄,处处刁难下人。但她如今是杀人帮凶,至少她不能制止眼前的阴谋。
天明时,雪狸不明究竟地溜回来凑在她耳边说:“听后园的婆子说,四夫人昨夜同人偷情,失足落水溺死了。听说惨呢,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怕是那个奸夫的,一尸两命呢。有人听到四夫人在竹林里同人歇斯底里地争吵,又哭又骂的。”
缃绮不想听,捂住耳朵,眼泪直流。忽然问雪狸说:“寿奴,寿奴如何了?你昨夜可是得空出去?”
雪狸懊恼摇头:“昨夜才混到后院,就逢了四夫人出了状况,府里哪里还能出去呀。”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缃绮忙噤声,抬头看,垂花门一串才抽芽的紫藤花架下,走来二公子卓柯。他一脸愁云,一身素服,白衫锦带却更显冰雪风流。乌亮
的眼对她一眨,四下扫视无人吩咐雪狸退下,对缃绮悄声说:“你速速随我来,去大理寺地牢救令弟,晚了或来不及了。才有人报信,宫里指派来行刑的小刀李都坐轿子过去了,不知能否能赶得及。”
缃绮一听魂魄皆无,什么四夫人的死因都抛去脑后,不想意外来得如此之快。她不假思索就依照卓柯的吩咐匆忙换身小厮的衣衫,女扮男装随了二公子疾步地奔出府去。
一顶兰呢骡车停在后院门。
“快走!”他拉了她的手腕,紧紧的,都不容她思忖就被一把推入骡车,吩咐马夫打马赶路。颠簸的一路上卓柯责备道:“你还犯痴做傻要去救那女人。就是她一心要你弟弟去死,若不是她,寿奴的事不会如此快就被行刑。”
缃绮糊涂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如何又牵扯上四夫人?哪里还能辨清是非,明明她眼见了二公子落井下石溺死了四夫人,如今竟然她同情的四夫人是要害小弟的凶手。
“都怨你,呆头楞脑胡乱地跑,在樵云山坞撞见她的奸情不是?那枚玉佩是谁丢在那里,你还不知晓?”
轰的一声闷雷炸响耳边,
莫不是那青玉佩,那日窗外的人声,难道是山坞内有人,她不曾发现。难道是四夫人同人在山坞幽会?
“他是我兄长,我们兄弟的情义非旁的兄弟可比。谁若危及家兄性命,我定不饶她。丢车保帅,只得如此!”他狠狠道,话锋锐利如剑。
满腹狐疑,真相却原来如此,卓柯狠动杀机,却是为救亲人。只想不到大公子貌似高雅出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