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
整个人就绷不住了!
“姐姐,你还好么?”小怜的手克制在她背上按了按,语声也是小心翼翼的,“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
“……没有。”楚离盯着旁边的床,生无可恋,“你把手松开,我自己能起来。”
“可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扭到了。”小怜不但没有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还放上另一只手。
少年的双手同时落在她的背上,这里按一按,那里压一压,毫无章法地寻找她身上毫不存在的伤处。
也不知按到哪处,楚离忽然觉得腰上一痒,整个人本能地身子一缩,口中不由自主地“唔”了一声。
“姐姐是扭到这里了么?”小怜似乎很不放心,手指在她的肩胛骨边缘又重复按了一按。
楚离忍不住想发笑,“别乱按,我怕痒。”
“不是这里么?”小怜听起来很是困惑。
他的一只手索性沿着楚离的脊骨,一节一节向下挪去,指尖一路带起一簇簇火。
事情渐渐变得奇怪,楚离先前只想发笑,眼下却开始克制不住地绷紧身体。
没等少年触到她的最后一节脊骨,楚离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我背上没事,你不用试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没来由地有些心虚,呼吸更是不听话地漏了一拍。
而小怜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姐姐,你心跳得有点大声。”
“怎么可能,我自己都没听见……”楚离随口说完,想起小怜仍被蒙着眼,大概因为这样,他的听觉会比她敏锐许多。
难道自己的心跳真的有那么大声吗?
可她呼吸的节奏明明也没有变快啊!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楚离保持不动,她要杜绝任何可能影响她心率的动作,排除所有干扰,专心致志仔细聆听。
可她一动不动安安分分听了许久,也没听见预想中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反而留意到少年胸膛中一下一下的心跳。
楚离不由皱了皱眉。
一个刚刚被滴过蜡、又被她惊吓到的人,也能有这样平稳的心跳吗?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才被少年略带迟疑的话声打破,“姐姐,你好了没?”
楚离有些泄气,“好了好了,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不是说姐姐听心跳的事。”小怜语声微顿,“我是在说,姐姐压着我的事。”
楚离这才回过神来。
从她失去平衡开始,她到底稀里糊涂在他身上躺了多久!
楚离几乎是一个俯卧撑,就把自己推离榻边,也离开他的胸膛。
骤然起身令她头晕目眩,她不得不捂着脑袋,扶着榻边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找回方向感。
不知为何,明明被滴蜡的人是小怜,可楚离却觉得,自己才更像是砧板上的那条鱼,如同离了水一样浑身都没力气。
这种奇怪的错位感,让楚离不由自主盯着他多看了一会。
少年躺在竹榻上,红绸遮住他的眼,而他嘴角勾起的浅浅弧度衬着微翘的下巴,显得他心情很好。
“姐姐,你不是还要在我背上滴蜡么?”他的语声分明是内敛的,戛然收起的尾音却像某种惬意的信号。
“……改日吧。”楚离头疼地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又按。
今晚给他滴蜡实在太累,还是尽早止损为妙。
第二天,楚离一早便收到期盈的灵纸鹤,询问她脚伤的情况。
楚离如实回信告知,自己已经行走如常。
很快,她又收到期盈的第二只灵纸鹤,让她先别出门,说是有个惊喜就要送上门来。
没过两盏茶功夫,只听一声划破天际的高亢鹤鸣,在院中一片惊慌失措的骚动中,楚离眼睁睁看着丹丹扑着羽翼从天而降,干脆利落地停在她的房门外,完成了一次壮观的到场仪式。
坐在丹丹背上的期盈朝她用力挥手,与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