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之中。
沈裴只安静的站在她身后。
“缇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需要再向你复述一遍,矿洞塌陷,是人为。”沈裴轻声道。
缇娜这才像反应过来什么似得,那沾染泥土的手一把抓住了沈裴的衣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飞奔起来,顺着熟悉的路线一路奔跑。
今天是工作日,但矿上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开工。
工人们都颓丧的坐在路边,每个人都安静的可怕,他们用那种怜悯的眼神望着跌跌撞撞跑进来的缇娜。
女人扑到一个中年工人面前,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流,“叔叔,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巴里到底怎么了?”
工人只用悲伤的眼神望着她,他微微张嘴,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了,那是一双饱含岁月沧桑,饱含心酸的眼睛。
“缇娜,节哀顺变。”中年工人说道。
漂亮的姑娘如同被人抽走了浑身的血液一般,整个人僵硬的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被人固定住了似的。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溅起微弱的水花来。
“怎么会这样嗯怎么会这样啊!”缇娜将脸埋在双手内,失声痛苦起来。
那源源不断落下的泪珠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风和雨的声音都渐渐远去了,目之所及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天色。他们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格罗特巴里灿烂的笑容,然而耳边剩下的却只有姑娘心碎的哭声,再也听不见那爽快的笑声。
唐氏集团今天再一次上了新闻热搜。
格罗特巴里的舅舅伯伯叔叔等一堆亲戚,带着一堆女眷,哭天喊地的在集团门口破口大骂,他们拉着红色的长横幅。
——唐氏集团罔顾人命,压榨工人,致人死亡。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他们的口号喊得整齐划一,倒不像是悲痛欲绝的亲属,更像是集结号令要进攻的侵略者,这么说起来或许更加贴切。
这样的一群人,自然还是轮不到唐爷亲自出面的。张有钱不情不愿的回了公司处理。
这群人,在格罗特巴里生前可是跟他没有半点交情,等人一死倒是全跳出来了。
格罗特巴里父母早亡,家里只剩下他和重病的奶奶。为了供养奶奶,他不得不早早辍学,被迫选择了一份危险的工作。
那群亲戚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的时候,可绝没有这么在意格罗特巴里的死活。
闹腾的人群之中,张有钱被保护在一圈保镖之中,摄像机‘咔嚓’‘咔嚓’的张开血盆大口,张开又闭合。
悄悄隐匿在暗处的人看好戏似的坐在屋顶,看着那底下群情激奋。
“这一招玩的是真狠。你猜沈裴会怎么应对?”楼顶上,穿着顶级绸缎做的睡衣的男人戴着墨镜,在晒太阳。
今天难得好天气。
男人痛快的摘下眼镜,眼睛被还不能适应的阳光刺的微微眯起。
他大笑起来,拎起酒瓶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十足的豪饮。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他究竟是要拉那唐元一把,还是把他当垫脚石呢?”躺在旁边那张躺椅上的男人摩擦着手中的照片,意味深长的说道。
“缥缈森林的主石你也看见了。那块缅甸蓝宝石,没人比你更熟悉了吧?”喝酒的男人喟叹一声,拎着酒瓶笑弯了眼,“这花国的酒,倒是不错。”
他随手拎起一瓶酒,往旁边的人身上丢去。
“喝酒误事。你兜兜绕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要套点什么东西?”那人接了酒,看了两眼就放在一边了。
他坐起来,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脖颈,指着远处高高的塔顶,野心勃勃的说道:“温斯顿。”
缇娜的情绪很不稳定,沈裴只好暂时转变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