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沙盘的意志们与社会蛀虫
你相信命运吗?相信那不是虚无缥缈的迷雾,而是切实存在的“意志”。
我相信命运,但上面的概述不全对。命运本身不是“意志”,命运是由“意志”操弄之后的结果。
可能有人会问:“意志能够操纵命运,这岂不是逆天?”
人定胜天是一种美好的愿景,但那绝对不是常态,人在失败中不断站起来,才是常态。这里的“意志”更像是引力一样的东西,比如呈现出来的各种物理规则、比如人伦道德的发展惯性······或者我们换个比方:
”‘意志’们宛如玩沙盘的巨婴,他们不知道沙子能堆成什么形状,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他们只会戏弄沙盘里的蚂蚁,随心所欲,天真幼稚,时而善意相助,时而恶意相待。“
答案呼之欲出——人之在世,不过如沙盘里的蚂蚁,蚂蚁看不到巨婴的手,只能用触须感知着周遭变化,并口口声声称之为命运。
来吧,我已经把我自己介绍了一遍了。这个是我的新沙盘,里面有些火红蚁,现在邀请你一起玩,有兴趣加入吗?
这个声音戛然而止了。
沉默了许久,自称“我”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了:“这个沙盘看上去已经不需要人治了,进入了非常规整的法治阶段了。我姑且叫它,叫它什么好呢?
“‘盛启市’怎么样?是好名字是吧?那当然。”
“我“是谁,我又是谁,”我“在和谁说话,谁也是我?
搞不清楚了。
“你的态度是,人治无法彻底被抹除。我觉得我们都对。但我想跟你打个赌,在法治面前,人治将无能为力。
“要是这个赌注没赌赢,可不许发火,更不能用权柄噢,不然又要重现‘神治’的玩法了。”
问题太多了,搞不清楚了。
我和”我“和”你“到底是······
【一】······
”Goodmorning!St.Cheese!早上好!盛启市。欢迎回到活力四射的法制之城!”
我“哈——”一下惊醒,才6点半。闹市的电台就已经开始以可怕的音量,放送着定式的开场白。商贩们夜里进货买卖,到了这时就马不停蹄地切换到了出售库存的交易模式了,把重担交给了经营店铺的搭档。一切都井井有条苏醒着。这座静谧的不夜之城终于褪下了她的霓虹礼服,换上了塑型知性的工作套装,一转轻声细语的强调,变得活泼起来。城市的血液从零星的流光到变成了银白的钢铁河流,霎时间车流络绎不绝。
但是,这个如律法般紧凑的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叫耿勇,23岁无业,睡在盛启市姐姐租给我的闹市客房。姐是大律师,母亲死了,父亲杀的,坐着牢呢。18年前,我作为目击证人之一,却是唯一一个为父亲说话的。
“妈妈不是爸爸杀的。”但大我4岁的姐姐很冷静,和邻居们一起指认了他,毕竟当时刀柄在他手上。刀刃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里。柄刃可能是因为太旧都分离了,刃留在了母亲的身体里,柄在父亲的手上。姐姐耿少芹的指认可能也是一把柄刃分离的旧刀,刀刃插在我的心头,刀柄握在少芹的手上。很感激少芹这18年来作出的怜悯或者说是补偿,但我不想太多再多和她有哪怕增加一点点亲切的感觉了。
父亲吸毒酗酒欠债,其实活着跟死人似乎也没什么分别,当时的他已经无力抚养我们了。但我觉得他依然是我的父亲,我记不得他有打骂我们的时候,总是很努力的扮演着一个父亲的角色,即便他吸毒酗酒欠债。他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但他并不是不想当好一个爸爸。
发生这些事情之后,爷爷奶奶,已经不想再折腾了。
“大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们不要回来了,我和你爷爷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段日子。”
外公外婆更是把仇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