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耐人寻味的电话

靳东又听了会儿广播系列联播《刑警803》，听完了又开始听磁带：周华健的歌曲、校园民谣。A面翻到B面，一盘听完听另一盘，这期间，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洗漱的洗漱，继续看书的看书，闲聊的闲聊，也有来了又去隔壁宿舍串门去玩牌的，靳东也没去搭话，独自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深秋的季节，树叶儿都变黄了，秋风掠过之后纷纷从树上掉下来，学校为节日摆上了不同的花卉，鲜艳芬芳，娇艳欲滴。

次日，靳东一早起来，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去上课了。

等下了课，他也没和其他同学多说，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了电话亭旁。

靳东拨通了兰燕宿舍的电话，一个女生接的：“喂，你找谁？”

靳东：“请问兰燕在吗？”

女生朝宿舍里喊了声：“兰燕，电话！”就听有人走了过来。

“喂，你好！”还是那个熟悉的、在靳东听来悦耳动听的轻柔声音。

靳东却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来了句：“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因为他不愿承受这份压力，没有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能一直肩扛着另一个人走很远，也许这样说对谁都好，靳东这样想着。

可是，电话那头很快接了句：“难道每个人都负心吗？”这是靳东万万没想到的，兰燕怎么会这么说呢？

开始沉默，谁也不说话，电话里是彼此呼吸的声音，似乎在沉默中马上就有一种东西要爆发。

还是靳东先冷静了一下，打破了这种令人不快的死寂，“我想了一下，我们就做了回同学，也就一般朋友关系，也许一般朋友都不算。”

电话的另一边也迅速回复：“我们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一般朋友关系。”

这让靳东觉得诧异，也再次印证了杨范成对自己说的话，本来想好的许多他认为能说清楚的话，被这一句堵住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是尴尬的沉默，这一次他再也想不出要说什么话来了。

兰燕似乎带着一种靳东不愿意听到的腔调，有点儿声音发颤地说：“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以为你能想明白。”

又停了下来，靳东在听着，那头却像不想再把话说下去，直接说了句：“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

电话突然挂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靳东木讷地怔在原地。

兰燕放下电话，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时候，宿舍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其他人在她打电话的时候都出去了，有的去上课，有的去自习，还有一些也许是不想听别人的私事走开了。

继而，她开始大声痛哭起来，这一次没有人来安慰，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

校园喇叭里在课间时间播放着“零点乐队”的歌：……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而你却看不出我的感受……我好累/我好痛……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哭了会儿，兰燕觉得嗓子有点渴了，就拿起桌子上一杯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之后平静了一下情绪，擦掉眼角的泪水，照了照镜子，走出了宿舍。

这时候，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的枝条，枯黄失去水分却仍不愿下落的树叶轻轻拂过宿舍的窗台，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太阳的光线透过窗户玻璃照在了下铺上，显得格外温暖明亮，窗前间或飞过一两只小鸟，“啾啾”叫着又飞走了。

靳东放下电话后，感到困惑，不断回想：她说的“负心”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想起了兰燕以前信中对自己说的话：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这次本来他也是这样想的，把有些事情说清楚，可每次电话一说，和自己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自己怎么也无法理清思路，甚至感到也许真像她说的，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白读了。

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