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竹马归来

南夏

昭文六年，冬。

我嫁给上官翊的第三年，入宫的第十年。

“娘娘，徐---徐将军大战得胜，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来福只要激动起来还是这般结结巴巴。

这是徐牧离京驻守西北的第六年。

“牧哥哥要回来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用膳，心里不停重复着来福的话，不自觉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四月打趣我：“娘娘，徐将军要回来，您看您心情好，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四月话音刚落，上官翊冷的像被冰泡过的嗓音传来：“林攸宁，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嗯？”

转眼间，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信步而来，墨黑一般的眸子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我无奈的眼神扫过四月，四月从我入宫起就跟在我身边，如今还是说话不经大脑。

四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上官翊不耐烦的将她赶了出去：“你，出去跪着！”

我微微福身，向他施礼：“皇上过来怎么不让宫人通禀，容臣妾好生准备？”

上官翊拂袖坐在软榻上，冷哼一声：“皇后，徐牧要回来了，你高兴的很吗?”

我心中苦涩，面上却对上官翊坦然一笑，反问他：“皇上，听说魏王妃也要回京了，您高兴吗?”

上官翊眸色一冷随即笑开，单手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朕要沐浴，今夜你侍寝。”

许是见我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上官翊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头仰的久了，我脖子都麻了，待他松手时，身体不由的往前虚晃。

上官翊还算有点良心，虚扶了我一把。

谁知他突然用力一拽，顺势将我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圈住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胸前，像个撒娇的孩童：“宁宁，给朕生个儿子吧，我们兄弟几个，连齐王那个放浪形骸的老六都有子嗣了，就朕后继无人了。”

一向威仪甚重的男人突然和你掏心掏肺，我不免有些触动，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皇上若是想绵延子嗣，后宫的姐妹们必是争先恐后。臣妾恐怕没有这个福分。”

上官翊的大手陡然掐住我的腰，审视着我，嘴角浮起一抹讥诮：“是吗?朕怎么听说你当年和徐牧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我轻推上官翊放在我腰间的手：“皇上，那不过是臣妾年少不更事的戏语。”

上官翊眸光冷冽，握着我腰肢的大手慢慢收紧，我可不敢再顶撞他，低声道：“皇上，臣妾来月事了，今晚不能侍奉您，您还是到别的姐妹处歇息吧?”

上官翊的眉宇骤然阴沉起来，“是吗，朕怎么记得你的月事是月初呢？皇后，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皇上若不信，可以亲自检查。”随后我作势要掀起裙子，上官昀死死盯着我的手不言语。

然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往后一仰，躺在了榻上，声音低沉沙哑：“朕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此时正想着牧哥哥回京的事，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断断不会多容他在京中逗留，不知何时又要离京。西北苦寒之地，要抓紧时间为他多备一些军中常用的药草，于是试探着拒绝：“那太委屈皇上了，皇上还是......”

他似乎被我的不知好歹气到了，便高声吩咐侍候在殿门外的德福，“德福，摆驾怡华宫！”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林攸宁，你等着，回头朕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