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王觅的反应可比宋嘉鱼快多了。
他几乎是一下子跳起来,丝毫不顾及脸面形象,“我不娶!我不娶她!”
“觅儿,这是你父亲的遗愿,由不得你说娶还是不娶。”刘夫人厉声喝道,“诸位大人都在这里,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
王觅才听不进去这些,他一把抓住刘夫人的袖口,“娘!我不要娶她!”
刘夫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低声警告他道:“你给我住嘴。宋将军是什么身份,你若是有幸迎娶她,乃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她话还没说完,王觅就大声嚷嚷道:“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娶,谁爱娶谁娶!”
“王觅,你算个什么东西!要官职没有官职,要爵位没有爵位,宋将军都还没说话,哪里就轮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沈答之拍案而起,言辞锋利。
众人又齐齐将目光转向他。
宋嘉鱼坐在角落,看见众人对八卦热切的眼神和渴望,心底一阵发笑。
明明她是当事人,却像个看戏的一般。
王觅不甘示弱,“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沈答之,你好意思说我,你又有什么了不得,不过有个位高权重的兄长。”他顿了一顿,“你这么维护宋将军,不若你将她娶回去,这才叫两全其美!”
眼看这话是越说越难听,沈答之被说中了心事,脸一时涨得通红,许多话还没完整地过一遍脑子便脱口而出,“娶便娶!你以为我不敢?宋将军是何等人物……”
“沈答之!”
他背后的沈问之脸色十分难看,重重一拍方桌,这一拍,无意间牵动了他的断骨之伤,一阵如刀绞般的疼痛陡然袭来,沈问之立刻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强忍痛楚的神色,整个人却抖得厉害。
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沈答之气成这般模样,心中都道了一声作孽。
“沈问之!”宋嘉鱼这才像忽然醒了过来一样站了起来,疾步走到沈问之身侧,“给我看看。”
“兄长!”沈答之也被吓得不轻,忙也走到沈问之身旁,“你有没有事?!”
众人都傻了眼。宋嘉鱼这么担心沈问之的伤势做什么?他们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的?
宋嘉鱼摸了摸沈问之断骨处,叹口气道:“又断开了。”她一阵无语,“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沈问之不答话。
“走,赶快回去,我给你重新固定一下。”宋嘉鱼伸手想扶他起来,后面的刘夫人看见她要走,忍不住有些着急,喊了声,“宋将军。”
宋嘉鱼眉心一蹙,对沈问之道了句稍等,然后转过身,心中对已经在黄泉之下的抚远将军默念了句对不住,接着,她开口对那传遗愿的家奴道:“你说,这是抚远将军的遗愿?”
那家奴不知怎的,从她慢悠悠的口气里感到了一阵压迫,他不敢怠慢,立刻回道:“是。”
“你口中,与抚远将军定下婚约之人,想必就是宋明吧?”
“……”家奴不敢接话。
宋嘉鱼扬了扬眉,倒也不介意,“诸位都知道,宋明乃是叛国的乱臣贼子,他定下来的婚约,我有何必要遵守?”
这话一出,把所有人,包括王觅在内全都说愣了。
“姻婚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抚远将军已去,此事却并不能凭他的一己之言定下。何况,”宋嘉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觅,“强扭的瓜也不甜。”
“这……”刘夫人刚要说话,四皇子李沉站了起来,打断她的话头,“宋将军说的有理,虽然这是老将军的遗愿,但也不能不讲求规矩礼法。”
他稍停了停,瞥了一眼那王觅,沉声道:“王觅,你可知罪?你尚未入仕,无官无职,乃一届平民,竟敢在此妄议朝廷命官!”
他语气严肃,身上自带有皇子的华贵迫人之气,王觅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李沉抬眸,望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