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犹怜美
……毕竟,旧疾难愈嘛。”
“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这幅急不可耐的骚样。”凤诩冷道:“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绮罗会心一笑:“难道你不是?或者说,谁又不是为了‘它’前来祭祀的?”
凤诩眸色微沉,“今日场合重大,老子劝你别发疯,真惹怒了尊上,这妖族之主你当的,别人也当的。别忘了绮虞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若老子没想错,这时候她应该在尊上面前大献殷勤了吧。”
“可不是。”绮罗摇着羽云扇,神色颇有几分阴鸷,“小妹难以管教,不如改天送给鬼王殿下,劳烦帮我调/教一番。”
凤诩冷笑:“送过来老子扒了她的皮。”
言毕,明无魔宫主殿已近在眼前,入目辉灯奢华,觥筹交错,冥界有头脸的人物今晚皆到了场,热火朝天,座无虚席。
倒当真热闹。
绮罗踩着丹红的波斯垫,缓步朝里走,一颦一笑悠然自得,“参见尊上——”
金阶之上,高悬的琉璃珠帘纷扬垂落,只隐约透出上位者身影。
分明看不清模样,也未言语半句,但震魂慑魄的威势却难掩其锋芒。阶下热闹,阶上冷寂。仿佛不论殿中怎样喧嚣也难以与男人相融,不近人情的很。
凤诩立住骷髅杖,恭敬道:“参见尊上。”
“赐座。”
君渊一手撑颅,一手端杯,终于说了今晚唯二两字,半阖的凤眸颇为不耐,像是心情不大美妙。
待绮罗座定,睁眼说瞎话道:“许久不见尊上,瞧着依旧是英俊神武,风采不减。”
众人含笑附和,不远处的绮虞也搭话道:“何止是不减?尊上闭关百年,现如今是更加的神采英拔!”
……
骚浪货。
绮罗在心里狠骂一句,面色却如常笑道:“我当是哪个惹人生厌的长舌妇在插嘴,原来是小妹,这般会巧言令色,果真风采不减。”
绮虞轻扶云鬓,含笑眉目和绮罗有三分相似,“大哥说笑,几百年没见,瞧着你面容憔悴不少啊,怎么?是如今的人血不够美味,难以满足?”
只有低级妖物才喜爱食用人血。
绮罗一向被称作“血衣罗”,只因他嗜好用人血维持美貌,永驻青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众人虽私下嘲笑,却也无人敢当面提及——当然除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绮虞。
“确实几百年没见。”绮罗一双美目微沉,羽云扇随之轻摇,像在克制火气,“也不知小妹在北部那蛮荒之地,过得可还舒心,可还习惯?”
绮罗与绮虞。
两人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当年蛇妖族内乱,为争夺万妖之主,闹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最终,绮罗险胜登位,地位一落千丈的绮虞,随即被赶出葬乌岭迁徙至蛮荒北部。
这件事一向是绮虞的七寸伤疤,百试百灵,果然,她眼底浮出几丝羞恼的恨意,冷道:“托大哥的福,小妹一切都好。倒是大哥千万保重身体,不然小妹在外,难免牵挂惦记。”
绮罗淡淡瞥她一眼,勾唇道:“自然。毕竟你的惦记,可不是谁都能消受。”
冥界便是这样,弱肉强食,面和心异,没有什么血肉亲情,真挚情谊。谁有本事谁就尊贵,谁有能力谁坐上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无能者在这里只能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紧绷僵持的气氛在殿内蔓延,也勾得众人蠢蠢欲动,直到君渊突然出声:“时辰。”
“尊上稍后,还差一刻钟。”离希站于金阶之下,早看出自家主子的不耐,垂首道:“属下已派人去请大祭司。”
离希是君渊近侍,虽相貌普通,心思却八面玲珑。这些年她将明无魔宫打理的有条不紊,受宠程度不低于卫雪临,也是冥界唯一的女司法。
须臾,大祭司缓步入殿,手捧星宿珠,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