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心
“对于玉琴的易容术,本王入璇玑门暗访时领教过,只是玉琴与楚柒柒世仇难消,璇玑门的恩怨本王也不愿插手,她的徒弟嘴紧的很,到时候你可要采取非常手段。”宇文彦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南桓。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挥了挥。
暗卫子述悄然出现,拿出一件信封和一个瓷瓶递给南桓,就从暗夜中消失,南桓把东西收好。
“柒柒的事情我万无一失,之前你已经续给她一份功法维持住气息。现在你能帮助我找到回神术的方法,我不会拖泥带水的。”南桓感激的说道。
“四处的通商口我已授权,五煞机关的图纸,南越明日也会给你的镜卫。”南桓继续说道。
南桓与他年少相识,即使那时他遭受朝堂上下打压,依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春去冬来,他们阴差阳错聚在一起,宇文彦了解他,但他还是猜不透宇文彦,宇文彦时正时邪,如果自己手上没有筹码,那么宇文彦就不会无条件帮助他。
宇文彦凝气抿唇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夜空,那里是一片虚无,双手背握,一阵夜风而过,外衣下摆随即而动,朦胧的月光下映照着的身姿是挺拔而孤寂的。
随后宇文彦回头看着南桓假慈悲地摇摇头道:“何必如此,情苦至斯,不死不休;南家积蕴百年,若你祖父得知你为了别人起底又站本王这边,大概会泉下难安吧。”
南桓一时无言,他知道宇文彦在嘲讽他。
“前人的想法强加在我父亲那里就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做我认为对的事,守护我想守护的人。宇文彦,论事你比我执着得多,我想你会遇到那个让你妥协这些的人。”南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宇文彦薄唇一咧,他只是在低头把玩他手里的令牌,神色淡淡。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南桓还是不希望他有软肋。
“情爱如飘渺,你好自为之。万法门如今盯上你南家了,兴许来找楚柒柒的,派来手段毒辣的万辉,你注意些。”宇文彦说完就重新披上披风。迈着清冷的步伐上了马车,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南桓看着马车愈行愈远,叹息一声,也和侍卫从南迦小道回府了。
温晴和明琛此时已经用完晚饭,之后他们一同走在长廊里,这里听不见小市的喧嚣声,寂静的只有声声蝉鸣,此时无声,温晴只是在低头走着,明琛显得很局促。
他们走到回廊的尽头坐下。
“你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吗。”温晴坐在亭榭旁的石凳上,看着那片亭榭里的玉兰花说道。
人性就是这样,面对完美的事物就会想起自身的不完美。好比正值空中的满月,人们往往联想到的是现实的圆缺。
温晴在想,育花者应该明白,花朵能够治愈人心也能够激起人心中的愁郁,亭榭里种的都是时令花,却都开的灿烂。想要始终面对着一种完美,有时煎熬的会是自己。她觉得这也是一种执着吧。
明琛微笑着说:“我相信。”他坐得很直望着那轮圆月又继续说道:“那个世界一定比这里更加美好,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会回到另一个世界,自然规律是循环的,由始方得终。”
明琛觉得温晴一定与家乡和父母有着深厚的情感。明琛虽读的是孔孟之道,但还是心存一丝寄托,也想给她一丝希望。
温晴眼睛睁大有了神采,看着明琛道:“结局一定能到达另一个世界。”温晴蹲下捡起一粒石子奋力扔向前边的荷塘。
温晴望向他的那副坚毅的眼神,脑中浮现出那个他已经模糊已久的名字。他怔愣了一下,也许经过苦难的人都有一些共同点。
明琛被温晴所感染,他也儒儒地说起自己的事:“家母生下我便去世了,父亲积劳成疾,未等到我及笄就病逝了。当时外祖父为安世侯,父亲却一贫如洗,祖父家自然是不同意,为迎娶母亲,父亲四处奔波出国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