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谁是妹妹

我放下吹风机，随意甩了甩头，说：“嗯呢，听到啦。”

之书继续找着话题：“你没看电视啊？”

“吹风机声音很吵，听不见电视的。”我说。

之书说了句“也对”，就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学期末的酒店房间本就紧张，标间不可能有，就连这个大床房也是仅剩三间，让我们拿到了。

“睡觉吧。”我看了看只有后脖颈发梢微湿的之书，换了廊灯钻进被子。

之书这还是第一次和我睡一间，我猜他大概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不能扭扭捏捏，暗自打气以后也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之书的手摸索着伸过来牵住我的，抓了抓觉得不得劲，干脆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

“怎么你怕自己晚上梦游啊？”我偏过头看，之书直挺挺躺得板正，眼睛望着天花板。

“没有，我就是，想跟你牵着手睡。”之书也偏过头来，不戴眼镜的他没有了精致娃娃的感觉，但是给人一种真实能接近的气息。

“在国外这半年很累吧？”我问。

之书把头摆回去，说：“不是每天都有和你发消息嘛，看到你在跟我说话就不累啦。”

我“嗯”了一声，不再开新的话题。

“笨笨。”之书把已经很有点困意的我喊醒：“你还有件事情没做。”

【等下，我还有件事情没做。】我对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之书说。

“什么事情？”我问，也是之书问。

“还没说晚安呀。”我答，也是之书答。

之书像蚕宝宝一样扭过来，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说：“晚安，我的笨笨妹妹。”

【晚安，我的主席大人。】我站在床边俯身轻吻之书的脸颊。

“为什么是妹妹？”

“因为我是4月的生日，你是9月的。”之书的手穿过我脖颈和枕头的缝隙，搂住我说：“你比我晚出生好几个月，当然是妹妹。”

我不服气地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争辩：“我比你大四岁，我是姐姐。”

“嗯不，你是妹妹。”之书坚持，并且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揉了又揉，说：“我是哥哥，就要照顾妹妹。”

谁能帮我拯救一下这个妹控情节泛滥的娃？

我就着之书的力道，一个翻身把他压住，一双手臂框在他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问：“谁是妹妹？”

之书像是第一次见到生人的小猫，懵懵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喵道：“哦呜，妹妹怎么到上面去了？”

你才是妹妹，你全家都是妹妹！

我努力耐着性子告诉他：“我在上面，我就比你大，所以我是姐姐。”

“哦呜——”之书点点头，嫩嫩的奶膘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我想了一秒，还是决定啃一啃这异国他乡的婴儿肥看看变了味没有。

“嗷！”之书小小地叫了一声。“你咬我！”

“嗯，这是因为姐姐喜欢你。”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流氓了。

之书睁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我还是觉得你是妹妹。”说完鼓鼓脸，有种委屈了的样子：“我比你大的。”

我直接用自己的额头顶上之书的，威胁：“谁是妹妹？”

“嗷我是我是！”之书闭着眼用力点头。“我是妹妹，呜——”

“这才对。”我在之书的另一半脸颊上响亮地嘬了一口：“乖！”

说完，我翻下身来：“行了，睡觉！”

然而……

“嗨呀！”之书居然在我翻下来的当口一撑床换了上来，庞然地笼罩着我，一副反派得志的嘴脸：“现在谁在上面谁就大，是不是，妹妹？”

说完这个不亚于我的流氓就要狠狠亲我，我丢出架子低喝一声：“之小书你睡不睡觉！”

“睡！”之书一声西伯利亚雪橇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