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的艺妓请教一些学问或是曲调而已,出格的事我可没做。阿爷可不能凭白冤枉人。”
杨崇盛忽然笑了起来。
杨瑾这才发觉上了当。
杨崇盛依然是好言:“王家在益州颇有贤名,据说他家娘子也生得美,是个知书识礼的人,与你年龄相仿。婚事并非一蹴而就,相看之后还有诸多程序,婚期可略微延后,你就别再拧着了,想想你娘,好歹让她高兴高兴。”
杨瑾就是在父亲的劝导,兄长的逼迫,母亲的期待,外加容牧的命令下与王家娘子见了面。王家也算是簪缨世家,与杨家结亲可谓门当户对,尤其是王家娘子见杨瑾仪表堂堂,回了家红着脸嘟囔出一句“我听父亲母亲的安排”,就这样,杨王两家的婚事算了开了头。
而敷衍过父兄的杨瑾却在期盼他娘的病赶紧好起来,这样他就能回长安去,尽管长安城里的那位姊夫很让他害怕。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枚荷包来。这是他死皮赖脸从砚夕手上抢来的,半掌大的锦缎荷包上绣着杏花,里边装的是朱砂。
离开长安前,杨瑾照旧去园子里找砚夕,彼时砚夕正和舒文一同挪动一盆体量大的盆景,弯腰的时候,荷包从她袖袋里掉了出来。
杨瑾看见后,立马捞起来看,砚夕急着抬手去抢,他便质问她是不是哪个情郎给的信物。砚夕气得脸通红,不让他胡说,那只不过是她听说朱砂是辟邪圣物,另有镇心安神之功效,这才日日装着,以求平安。
杨瑾握着荷包不撒手,还说他要去益州,既然朱砂有辟邪之功,那正好先借他一用,以保路上平安。
砚夕不依,杨瑾非要,他坚持说来不及去寺里求,只是先借用,日后必定还给她。
离开长安有一个多月了,远在益州的杨瑾用手捏了捏荷包,脑海里却浮出了砚夕老大不情愿给他荷包的模样。他忽然笑了起来,随后把荷包收回了袖袋里。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她有没有再被人欺负。
他想了想,研磨镇纸,给他姊夫写了新年祝福的话,也给砚夕写了一封,转头一想,她或许不识字,便只好叮嘱送信人去找他院子里的人,把“元日安康”转告给砚夕。
那日从延福堂回来后,砚夕一直心慌,接连几个夜晚都睡不好觉,幸而近来园子里差事少,否则她会顶不住。前后思索数次,砚夕依然想不明白容牧为何会提杨瑾婚事,更不敢再见杨瑾院子的人,也好在近来没有再收到手炉。
而那“元日安康”四字,是舒文转告给她的。当时可是陈子恒提醒过不许再去园子里送手炉,是以那个奉杨瑾之命看顾砚夕的仆从不敢直接找她,绕了一步托舒文代做。
舒文说完这话还“啧啧”了两声:“杨五郎远在益州,还不忘让人给你送上祝福,我都不知道要夸赞你有福气,还是要褒奖杨五郎有情义了。”
砚夕被她消遣,却没心思与她掰扯,潦草道:“他不是一向如此?”
舒文撇撇嘴:“那我怎么没得到这四个字?”
“元日安康。”砚夕嫌她烦,从案上抓起一个苹果往她嘴里塞,希望她安静点。
可是辞旧迎新的日子并不安静。除夕这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黎庶,都在欢庆。
而这个夜,容牧要进宫去。
进宫前,他和陈子恒说,年节之际多有走动,虽是人之常情,但也要注意有人存别的心思。陈子恒听明白了容牧的意思。
容牧问起园子里的人,陈子恒说杨瑾让人给她送了新年的祝福,其余时候,她都格外安静。
容牧心道:能静下来的人才容易成事,跳蹿的早就被拿下了。
外头有爆竹声响起,新年越来越近。
从前杨妃在时,会和容牧一起进宫守岁,而其他侧妃并没有这个资格。现如今相王府的侧妃里,孺人薛氏患病,孺人宋氏得罪了一众人,也就那十媵能凑一块说上几句,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