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五足
它们抬着头,齐声向火鸟吼叫着,那声音凄厉而又暴虐,当它们惨白的肩膀也露出水面以后,就不再升起,看来水深就到它们肩膀了。火鸟暴怒了,盘旋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飞过之处,带着滚滚的热浪,忽然,三足火鸟停在了水室的中央,它扇了几下翅膀,好像是在蓄力,然后像离弦的箭,直冲水面样扑了下去,当它冲入水面的之后,里面马上就像发生了爆炸一样翻滚起来,水面上露出半个身子的骷髅都厉声惨叫,好像它们原来容身的水池变成了熔炉,而滚烫的熔浆把它们烧的难以忍受从而拼命挣扎,水池里的水在如此剧烈的变化中也没有到处迸溅,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样的翻滚着、涌动着,水里金光大作,水面下不断略过极速穿行的金乌身影,那金色的身躯像是穿行在乌云中的海燕,充满愤怒和挑战的气势,整个水面居然有了大海在狂风下波起云涌的景象,粘稠的液体凝聚出一个浪尖翻滚着追逐着金乌,而那轻巧的身体在里面极速穿行,一边躲避紧随其后的浪尖一边灵巧的寻找着什么,良久,水面的翻滚开始出现疲态,愈来愈缓慢,金乌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一个转折,猛地从一侧钻进浪尖之内,浪尖忽然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像一个人被扔进沸水开始拼命挣扎,片刻间,猛地一声沉闷的轰鸣声,水面陡然恢复了平静,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消散,而随着一阵撕金裂石的鸟鸣,金乌穿出水面从水里直接窜入空中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令人不可逼视,只见它围着石室的上空盘旋一圈开始散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正当我连眼都睁不开的时候,就听砰的一声,它化为星星点点的金色火光,四散着消失了。
随着光芒的消失,我们好像失明一般什么都看不到了,过了一小会,才在微弱的火把光芒下逐渐恢复视力。
原来在水面上浮动着露出半个身子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估计不是沉入水底就是被焚化了,水面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少了大约三分之二的石头,整个水室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平静,剩下的石头星星点点的排列到了对面的门口,看来不用口诀也能安全的过去了。
我们仨个大气不敢出一口,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场大战,还没等回过神来,我手里的铜镜发出了一声脆响,我一低头,镜子从中间出现一条裂痕,然后无声的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直接掉到了地上!
孙红兵和李援朝眼看着铜镜裂开,都没有吭声,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手里剩下的一半。
“呀。。。。。”
一阵不同于以往的尖利的叫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我们三个同时抬头,叫声是从我们的来路传过来的,声音里充满了狂怒与暴戾的情绪,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猛地一起从地上蹦起来,连忙进了水室。
水里的石头踩上去和上一次感觉明显不同,总是想象到下面是一个惨白的尸体的形象,万一刚才有一两个没被烧死,一脚踩下去。。。。。。《诗经》里有一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的万一的。当我们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穿过水室的时候,李援朝的腿都软了,第一个水室他过得比我俩轻松的太多,这次都还回来了。
我们自然而然的保持了队形,一路往前小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出去应该是一条横着的通道,又进入靠里的一环了,就是不知道这是第几环,我跟李援朝说了我的猜想让他一起注意着点。
果然,从通道的尽头跑出去,是一条向右转的墓道,确切的说是甬道,古人是不分墓道和甬道的,这是现代人的称呼,古人曾经使用的称呼叫做“隧”“羡”“埏”,墓道和甬道的区分是现代人为了考古的方便使用的术语,墓道是在最外面,修墓的时候方便工人取土来回走路用的,因此都是露天的,修完以后回填,而甬道是墓室内部结构的一部分,是内部的通道,一般比墓道窄小一些而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