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
雪奉脑仁又开始疼,他很不擅长处理别人的情绪,尤其是感情上的。
“不知道。”雪奉如实回答。
洛希从头到脚地看着他,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蛋:“那就先欠着。”
有人进来,鞠躬:“洛希阁下,他该上场了。”
“好啊。”洛希说着站起身,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雪奉。
雪奉被蒙头带走了。
再一睁开眼,他眼前是漆黑的一小片空间,像是一块天井之下。
高高的头顶是一片红黄相间的灯光,璀璨而华丽。
像是舞台,或者是搏击台。
而他在台子下面。
他坐在一个圆形的展示板上,四周是滋啦滋啦作响的电流声。
只要他逃跑,马上就会被电成灰。
“这里交给我,你们出去,谁来找事,马上弄死。”脸上有无数道深刻疤痕的粗鲁雄虫吩咐道。
这只雄虫赤着上半身,耳朵上戴了两根坚硬的虫族口器装饰品,或者说是战利品。
他和其他雄虫不一样,雪奉注意到,他的脖颈一侧有一条意义不明的黑色纹身,像是某种彰显身份的标志。
雄虫说话有些威望,其他虫族迅速散去,狭窄的空间里只留下了他们俩。
雄虫转过头来,他手里拿着一枚黑色圆环,大步向雪奉走过来。
雪奉无处可躲,就没有动。
他身上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脏纱布,显得暴露出来的皮肤又白又干净,背后的虫翅没有收回去,软趴趴地贴在他后背上。
“咔哒”一声,圆环断开,犹如细蛇似的缠在了雪奉的脖子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快速契合成了圆环,再也摘不下来。
雪奉轻轻皱眉,这种类似于鳗鱼的黑色圆环看起来是一种束缚人呼吸的拘束带,稍稍一收紧,就能致人于窒息。
“鳗鱼”冰凉的鳞片边缘刺痛了他的皮肤,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勒出了一道显眼的红痕。
这感觉一点也不愉快。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神色自若地把手指伸进了黑环和脖颈中间,勾了一下。
勒的太紧了,就连精神病院的拘束带都不是这么系的。
“小东西,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昂贵吗?”虫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最好不要挣扎,你越乱动,它越兴奋,很快就会让你窒息。”
他抱着双臂,试图欣赏这小虫崽的恐惧。
但他失望了,小虫崽只是低下头,意兴阑珊地揉了揉耳朵。
毕竟勒住脖子会影响血液循环的,搓搓就会让自己舒服一点。
雄虫看了半天,“把你的虫翅收起来,别跟我装可怜。”
雪奉不太理解,偏了偏头。
但是因为这个动作,他被勒的有点呼吸困难,只好张开嘴巴,小口喘着气,脸颊也有些泛红。
看他这模样,雄虫捏紧了拳头,隐藏在头发里的触角开始乱晃,背后蛰伏着的坚硬鞘翅竖起来一点,发出越来越快的震动声。
“……收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雄虫似乎是在克制自己,无机质的虫眼对上雪奉的眼睛时,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雪奉不会收起翅膀,虫族收翅膀难道是用意念力的吗?
还是说他对虫族的语言理解的并不透彻?
桃花运在他脑子里做翻译官:【是这样的,虫族的翅膀是极其锋利的武器,也是极其私密的部位。虫族通常会在战斗中使用鞘翅和翅骨,做过加强训练的鞘翅和翅骨能够抵挡大多数人类弹药。
你拎起的这一对翅膀名叫膜翅,布满翅脉,可以看见蓝色血液,是很私密的部位。】
雪奉捏捏自己的虫翅,还没有完全晾干,依旧是湿漉漉的。
私密是私密,可这怎么收啊?
虫族的一双眼睛霎时间瞳孔放大。
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