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子。
只是她还不清楚祁沅的作息习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不过……
苏小将军对于不确定的事,向来喜欢直接确认。
所以,祁沅究竟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当然,直接踹门是肯定不行的,于是苏令月选择了老本行,跳墙。
一落地就觉得脚下的触感有些怪异。
借着月光一低头,发现自己好像踩在了什么花上……
而且这花不止脚下这一处有,放眼望去,这院墙附近铺的不是砖石,而是连绵不绝的种着一片似花又不似花的东西。
苏令月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她好像……闯祸了。
好在并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她悄悄蹲下身查看,确认只是踩到了边缘的一些枝叶,并没有损伤主干。
然后轻轻起身抬脚,小心翼翼地迈出去,又拣了暗处遮蔽身形,往里面探头。
这一看,就看见院中石桌边上,坐着一个人。
石桌上摆了些瓶瓶罐罐,祁沅就坐在石桌旁,似是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她悄悄走近,屏住呼吸,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
就见祁沅正在将一些制好的药丸分装进不同的小瓶里。
然而她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儿,目光不自觉就从那些黑乎乎的药丸,转到了旁边放着的桌灯上。
桌灯像是竹编的,整体偏瘦长,底座也被做成了花托的样子,外面的罩子严严实实的笼着烛火,能看到火苗在里面跳跃。
她一直等到祁沅将药丸全部装完,才绕到他身前,扶着石桌坐在他对面。
骤然看到她出现,祁沅似是惊了一下,但在看清楚她的脸以后,又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
然后叹了一口气,问她,“姑娘这一次,可还是要在下救命?”
“不是。”苏令月答。
烛光映在祁沅的脸上,与之前在马车时候看他不同,暖黄的光给他整个人都添上了一抹朦胧,于是谪仙人也蒙上了一层人间烟火气。
真好看。
苏令月托腮看着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一高兴,就忍不住说,“我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就在想,今晚月色这么好,可总是看月亮,还是有些枯燥,如果能再有什么可与月色争辉的景色让我看看就好了。”
她说完,一扬眉,意有所指,“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月下的公子你呀——”
“公子如玉,可与月色争辉也。”
祁沅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
这话一听就是说来哄他的。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儿,如此大胆,竟敢夜闯太傅府。
却还是忍不住说,“姑娘好身手,在下竟不曾察觉。”
那当然~苏令月不无得意的想,她这身本事,可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然而祁沅又忽然想起昨日马车上的情形,不由得皱一皱眉,“只是姑娘既有如此身手,昨日又怎会被汪衙内盯上?”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所以苏令月选择不回答。
只是继续托腮看着他,直看的他耳垂生热,渐渐透出红来。
苏令月有些惊异。
这就……被她看的害羞了?
一瞬间,她像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她可是听伤字营里与祁沅打过交道的军医说,祁沅这个大夫,看上去清润尔雅的像块玉,其实内里比谁都锋利——
什么虎狼药都敢用,偏生还极会掌握分寸,常常药到病除;
处理起伤口来,经常是一个人能顶十个人用,尤其是给伤兵拔箭,那更是手起箭落,干脆利落得很!
若非他一心修习医术,当了大夫,说不定也会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将军呢!
然而此刻,“杀伐果断”的祁大夫却在用轻咳掩饰自己的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