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楼
,“阿嫲,他们会带你回广东吗?”
“他们会,但我不会走。”
老太太眨一下眼,“我哪里舍得留我的小甜心一个人在这边。”
车在拐角停下,老太太甩给椰夕一把钥匙,指了指街角二楼有着扇形窗户的房间,“等你有闲,来乐团找我。到前台打听时记得这样问——那位优雅美丽的pauline女士在吗?他们会告诉你我在哪里。”
椰夕指着一间糖水店,“不跟我饮一杯冰椰汁再走?”
“亲爱的,少喝冰水。你忘记自己食冰太多总是痛经?”老太太嗤笑一声,用食指在半空点了点,“哎,看来你需要一个人来关心。”
椰夕很喜欢这条骑楼老街,白天不寂静,晚上也热闹,房间内充斥着隐约的白噪音,给人安稳的感觉。
两室一厅,不潮湿,通风好。一间房可作卧室,另一间房作画室。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清理打扫,才将新住处收拾得焕然一新。
不得不说,老太太的审美是很好的,装潢采用法式与中古结合的南洋风,处处有对称美感——满墙浅白色碎花壁纸,全屋深色胡桃木地板,卧房衣柜门也是浅胡桃木百叶,跟焦糖色百叶窗帘相衬。百叶窗边还有一层蕾丝纱帘,随风扬起,拂过棕色的皮质沙发。
开放式厨房有一个独立岛台。浴室做法式拱门设计,满地马赛克花砖——算得上屋内最花哨的地方,其余装潢都很沉静内敛。卧房简洁大方,只一个喇叭花形状台灯,一个木衣柜,一张木架床,被套是棉麻的。
椰夕往公寓各角落放置了绿植:南洋衫、龟背竹、旅人蕉……散尾葵是靠在印尼藤编屏风边上的,屏风处瞬间化为老电影场景。木棕色、椰绿色和藤编制品总是绝佳组合,它们给令人痛恨的殖民色彩赋予了一个更好听的定义:东西方文化的精彩混搭。
天黑后,椰夕在棕色leuchtturm日记本上写下一段话:如果将来我真的嫁给一个人,哦不,我是说,如果将来我真的跟一个人结婚,新家一定要由我亲手彩绘壁画。当然,我是不会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