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是清晨。凌晨6点半。

一阵秋风突然吹来，卷起树枝上金色的叶沿着枝干飘荡，一会向上，一会儿向下。

像是逗着谁玩。

凉风来到了女人身旁，它卷起了女人的裙摆，露出白皙纤细的腿横跨在栏杆外。

那是4楼。

女人坐在栏杆外面，一双修长的腿隔空晃悠，她一只手撑着栏杆，一只手夹着香烟，静静坐着。

当世界变得安静，当突然危机远离，当一人独处。

苏秦玉难免陷入思考。

她望着远处的树，张开翅膀飞行的鸟，和蔚蓝的天，这天过于蓝，蓝的那么不真实。

仿佛就像是画布一样。

苏秦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还活在虚拟空间里，系统是真的联系不上总局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她真的退休了吗？还是说仍在任务里。

她身体向前倾，腰肢柔软弯着，试探着往下坠落。

会变成一滩肉泥吗？

变成肉泥后，还会回到这一分这一秒吗？

苏秦玉脸无表情，她用牙齿轻轻咬着烟嘴，望着楼下院子的白瓷砖，方格子叠着方格子，密密麻麻的缝隙像是夹着一个人。

身体是悬空的。

【警告！警告！程序崩坏，系统无法存档，请宿主不要做自杀行为。】

她身体越来越往下。

【苏。】

“嗯？”苏秦玉身体又往前倾，重心开始往前滑，一点，又一点，又一点，直到马上就要掉落的时候。

突然系统发出播报声音。

【恭喜宿主生命值加一天！】

【宋荏爱意值：百分之11】

【黑化程度：百分之四十】

此时苏秦玉的身子已经完全滑出栏杆——往下坠落。

听见这句话，她似乎想到什么。

一双手往上伸，握住栏杆，纤细而瘦削的双手居然轻松的握住了把手，没在往下掉。

完美的脸从栏杆下往上露，直到露出半个身体的时候，苏秦玉眼里露出丝毫温柔，她问，“我的小朋友是梦见我了吗？”

她可爱的小朋友，是否做了香甜的梦？苏秦玉想到这个命运和自己类似的小孩，心里多了些柔软，思考片刻。

重新拉着栏杆，腿跨进阳台，脚踏在地面上。

她不愿意小朋友醒来后梦碎。

是枯萎的玫瑰香。

是汗水从背后滴。

白茫茫一片里，只有一个光源，而光源的尽头站着个女人。

她穿着红裙子，纤细的腿上是丝袜，她向自己走来，她向自己伸手。

莫名其妙，宋荏好像见过这个人，她觉得像是有火在燃烧。

热的不行。

她顺从自己的心愿，牵住了对方。

修长的手臂慢慢往后退，俩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香味也越来越浓。

女人笑了笑，她低头靠近自己的颈子。

仿佛下一秒就会吻上她。

呼吸急促。

她渴的像是沙漠里的行人见到水源，像是濒死的人，只好也迎上去。

枯萎的玫瑰花越来越香，香的人浑身汗。

从那里传来的？她沿着香味找到女人雪白的后颈边上，右侧的位置，妖艳刺身绿色，红色交织在一起。

玫瑰色的香味将她密密麻麻盖住，她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图案。。

正当俩人距离近到呼吸之间，肌肤相亲的时候，她听见女人的低语，“妹妹。”

宋荏醒了。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她呆滞了，放在被子外的双手慢慢蜷缩，又慢慢放开，最后一把将被子拉上来。

完全盖住了她的脸。

她握着被子的双手死死扣着，感受到身体的热，眼睛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放大。

久久不能平复。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