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面蛇心巧分家 满堂忍辱进北荒 (二)
正当大家准备签字画押的时候,小翠跑来慌张地说:“快、快、不好了,快去前院……”
满堂冲着小翠喊:“别慌张,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翠说:“三少爷,快回家看看吧,三少奶奶肚子疼的厉害,快回去吧,是不是要生了。”
庆堂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过,一溜烟地跑出去,边跑边大声喊:“我有儿子了。我儿子有家产喽。”
庆堂媳妇果真提前了半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小子生来不哭,居然还笑。接生婆直称稀奇,说给人接生了半辈子了,第一次遇到刚下生的孩子不哭,你打他时候,他竟然笑了。
新生儿笑了,春堂、满堂、庆堂也都笑了。
用任富氏的话说:“这孩子是带着家产来的。”
原本一句玩笑话,却是真的实现了。哥仨的家产因为这个新生儿的降生又重新改写了。
三老爷一家子在分家后,一个月便搬到新建的四门大宅院内。旧宅春堂哥仨又重新分配一下,满堂管理的事情多,接触的人也多,满堂依旧住前门楼。春堂在二门楼,庆堂搬到了三门楼。满堂主外,任富氏主内,夫妻俩的担子都很重。
旧历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满堂往返长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商铺里预备过年的东西准备齐全了,家里的一切事物也都陆续安排的妥当了。
一天吃完饭的时候,满堂问大哥:“大哥,你看还有什么置办的吗?我明天最后一趟去长春了。”
春堂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了。过年我们不换新衣服,给山虎和猴六换一身新衣服吧,他俩是咱爹从长春捡来的孤儿,爹活着的时候就没另眼看带过他们,以后我们更不能拿他俩当外人了。”
自从分了家,满堂虽然管家,但是无论大事小情都得请示大哥。春堂的话也多了,也愿意和家人们聊天了,偶尔也开个小玩笑。
庆堂笑着说:“大哥,你看孩子们是不是也给换换新衣服。你看中吗?”
春堂看了看邻座的殿文、殿武和殿富,故意说:“问你二哥,他说中就中。”
孩子们的脸刷地转向满堂,冲着他喊:“二叔,中。”“爹,中。”
满堂高兴地笑了,冲着孩子们爽快地说:“中”
三兄弟的笑声也感染了媳妇们,媳妇们和孩子们的笑声给这个家带来了新的生机。孩子们一听说要给买新衣服高兴的饭都不好好吃了。
任富氏说:“谁剩下饭,就不给谁买新衣服。”
老大媳妇任冯氏对殿文说:“你五姨家的小算子见饭就跟见命似的,每天都吃不饱,你看看你还挑肥拣瘦的吃,长大了没有个好身体,干什么活都不行的。”
任富氏笑着说:“大嫂说的对,殿文一定是最有出息的孩子,大家快看殿文吃的多香。”
小孩子最不经夸,殿文大口地吃着,小脸蛋鼓得圆圆的,以显示自己能吃,长大能干活。大人们看他那样子都笑了。
大老爷去世的第一个春节,家人有重孝在身,不敢造次,按老规矩要守孝三年,不贴对联,不贴过门钱,不贴窗花(剪纸),只在家门上贴两张烧纸,以示有孝在身。也是对外指明此家人不出门拜年,外人也不可以来拜年,以防重孝打人之说。
春堂早早来到祭祀祖宗的后堂,父亲今年还不能上宗谱,春堂拿来写着父亲名讳的牌位放到宗谱前恭恭敬敬地摆放好。
任冯氏拿来各种供果在门口处递给春堂,春堂虔诚地把它们逐一地摆放在祖宗的牌位供桌上。早年供奉蒸蒸日上的大枣饽饽改成了光头饽饽,细水长流的长粉条也不再染红色,纯白瓷的碟碗,筷子都撤掉红色改成黑色的竹筷。
任富氏特意端来一盘徐记的桃酥,站在门槛外,山虎接过供盘转身递给大爷,春堂接过桃酥低着头说:“爹活着的时候没少吃你买的桃酥。”
任富氏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