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骨篇072 场中虚妄
赫然与解除封坊的告示并列贴在一处。
他细辨认,终认出文书上的陆礼昭,正是早先时候亲自将那名漆匠带往南岸时,源阳、源协所言那名不存在的右卫校尉,且此人手中疑似已有江文京的一条人命。
敬诚心想,定是裴谈在现场盘问、查验时,发现了这一处蹊跷,默言一声“如此便好”,就往府中返去。
一时没留意,一个王府中亲兵模样的人和自己面对面撞了一下。
那人匆忙走出府门,迅速消失在天色渐暗的府外。
他顾不上为府中下人的无礼挂心,听见院内传来父亲的活动声,便大步走向里间,和在另一侧的敬府中,听到自己回平阳王府动静的妻子,迎面相遇。
两人才因返家,相互道了一声好,敬诚便要往父亲一侧去,却被妻子叫说,“怎出去才方半日,衣衫上就沾上如此多脏污……”
说着就向前欲替丈夫收拾,才接触上,神色就变得疑惑而诡异,她碰触着丈夫衣物上的星点脏污,又很快收回手,反复将拇指与食指接触再松开,凑近鼻前嗅闻了一番,猛地开始惊声尖叫起来。
敬诚不解妻子的这一番反常表现,低头却恰巧看不到衣物上的异样,但刹那之间明白了妻子因为惧怕而产生的惊叫。
空气中隐约传来发腥的铁锈味道——是血。
身上明明毫发无伤,这血究竟从何而来,敬诚才略思考片刻,猛地转身跑入父亲所在的院内。
惊魂未定的妻子虽然害怕,但仍趋步紧紧跟上,景象未至,敬诚一声“阿爷”哀嚎响彻院内,亲兵、家奴的脚步纷至沓来。
王府院中,平阳王敬晖斜躺在卧榻上,一道刀伤自左肩一直延伸至右侧肋骨,榻上及地面净是血迹,面容已经毫无血色。
敬诚跪在一旁按着父亲的颈部,痛苦至扭曲的面容上挤出一丝庆幸,“还有脉搏!快,快召郎中、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