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面试
糖白白面试那天,下着雨,不大但是雨滴很密,不过你如果伸出舌头接的话,又没有几滴能到嘴里,她一直觉得这件事特别奇怪。
从家里出来,等了半天才等来一辆公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就是关于公交的。你要是不坐的话,公交特别多,几乎是几分钟一趟几分钟一趟,可是一旦你想等一辆就特别难。尤其是雨天,就更难等。不过还好,在她的忍耐范围内。车上人很少,老年人都木着一张脸特别严肃的样子,年轻人基本上看不见脸,因为都埋在手机里。有时候科技越发展,人类越冷清。宁愿对着一个机器一晚上,也不愿跟亲人说一句话。新闻里经常这样说,把电子控说成是低头族,挺贴切。
找个位置坐下来,戴上耳机,随机播放一首歌,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摇滚歌手吧,歇斯底里的喊得很起劲,不知道一首歌下来能吼出多少不痛快去。糖白白听歌百分之九十不是为了听歌,为的只是把身边嘈杂的声音隔开能安静下来想点事情。车窗上大概是温差的原因有一层水汽,然后外面的雨再打在玻璃上,流下去,于是整个玻璃就好像被分成了好几块。每隔一秒就重新分割一次,挺有点意思。从窗户里面往外面看,感觉就像得了白内障,模模糊糊的。
雨势好像猛了一点,雨滴砸在车窗上的劲儿也特别大,啪啪啪直响。可能是因为昨儿个夜里没太睡好的原因,再加上车里挺暖和,糖白白有点恍惚起来。脸依然朝着外面,与其面对一些麻木的或者干脆没有的脸,还不如看看车流来得痛快。只是砸在玻璃上的雨滴好像有点变了样,哩哩啦啦的在玻璃上拉扯的样子竟然变成了无数双骨节分明的纤细的女人的手,皮肤白的发了青,然后从窗户的上面慢慢的移了下来,再上去再下来,糖白白被吓了一跳,意识也一下就清明了,再看雨滴还是雨滴。
车子也正好停到了她要到的那站,深深地吸一口气,站起来下了车,心里还是突突的不得劲。天压的很低,空气并不十分清新,城市永远都不可能有什么就像书上所说的那些雨后的泥土的芳香。泥土的芳香都被埋在了厚厚的水泥下面,永世不得超生了吧估计,不过依照目前修路的情形,它们倒也不难等到重见天日的那天。只是就怕芳香不再,就剩下泥土了。
学校就在离站牌的50米处,走两步就过去了。站在大门口,糖白白不知道为什么就紧张起来。昨天爸妈还说呢,去了千万别紧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还特别牛气地说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国务院!她是真心觉得没什么,不就是回答几个问题,然后讲个课什么的呢么,紧张个什么劲儿。可是谁知道现在竟然开始发毛。
门卫从门房的小窗户上探出头来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面试,然后人家连登记都没有就让她进去了,还好心的把路指给她。糖白白觉得心里一下就暖和了,心想今天看样子不会太麻烦。
因为之前有了好心门卫的引导,面试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对方是一男一女,中年,并不是十分严肃。但是糖白白还是觉得拘谨,她并不太擅长跟陌生人相处,更何况对方还是决定她生杀大权的准领导,她更是怵到不行。好在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不过是之前有没有干过啊,什么学校毕业的啊等等,糖白白一一做了回答。然后就安排了半个小时的试讲。之前就告诉过她要讲课,并且讲课的篇目都提前通知了,所以她并不慌张,只是紧张。
班里大概安排了二十多个孩子,因为是假期,学校里也没什么别的人。糖白白觉得还好,有学生就好,有的学校就给老师讲,然后互动什么的都是做做样子,大家只是看你的讲课方式,教态,板书什么的。
一开始可能是生人见生人,所以互动的糖白白自认为不太好,但是慢慢地就有点渐入佳境,一切也都顺了起来。孩子们特别配合,当然只是普遍,特殊的就另当别论。她讲的是莫怀戚的《散步》,一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