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我死了，帮我把这个给她”傅聿把一个袋子推给林哲，里面是一封离婚协议。“她没见过你，这些天帮我照顾好她，我担心傅谦会对她动手，千万别让傅谦认出你。”说完又不忘叮嘱他“我要是死了，别再跟她提起我。”林哲从未见过如此沉重的傅聿，他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傅聿活着，“能不能”傅聿知道他会说什么，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我们都清楚傅谦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向晗有事，我没法想象。”他看着林哲，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表现出软弱哀求“阿哲，一定要帮我。”

林哲想说什么，再等等，等我们都再强大一点，兴许你就可以自由了。他受不了他低声哀求的模样，仅管他看过很多回他失控后的狼狈不堪，但从未像他提起，他也不会质问他，傅聿，你真的不痛吗？傅聿，你真的无所谓吗？你真的已经习惯不会害怕吗？只会一遍遍帮他上药，抱着失控的他，等他清醒过来。把破碎的他拼起来又还给傅谦打碎，周而复始。

傅聿不想被人看到的样子，他都会帮他掩藏起来。他盯着傅聿离开的背影，我希望你真的像表现的那样无惧。傅聿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扯出一个惯用的笑，像是在迷惑他“阿哲，我会好好活着，我和她还没开始。”傅聿你怎么就不会好好跟我道别。

林家和傅家尚算势均力敌，又有多年合作，即使林哲再帮扶聿，傅谦也不至于真把他怎么样。林家也不会因为一个傅聿而得罪傅谦，他们无视傅谦的暴力，也无视林哲的哀求。傅聿联姻是必然的，只要傅谦在，暴力还是利用他都得受着，于他而言娶谁都一样，结婚他能短暂的逃避傅谦，至少不用回有傅谦的家。

向晗是可以拒绝的，可她看不得父亲低三下四的求人，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感情懵懂的她选择牺牲爱情。傅家于向家是一颗可以攀附的大树，向家虽不及傅家，可到底还是树大根深，对傅家终归是有好处的，况且他们没那个能耐，管不到傅谦，如果傅谦对向晗动手难度不是很大。傅聿迫不及待欣赏傅聿发疯发狂的模样，或者傅聿向他跪地求饶，痛苦挣扎。他擅长捏碎他，像打碎一面镜子，再挑起大的玻璃碎片踩碎，乐此不疲。

傅聿养过一只狗，傅谦鲜少见的没有阻止他，冰冷阴暗的家，那只狗是傅聿能摸到的唯一温热的。它粘着他摇尾巴，他受伤的时候寸步不离。傅聿陪傅谦去饭局回来就没见到狗，傅聿问他狗呢？傅谦很是平淡“黄老板有个特殊爱好，喜欢狗肉，那狗味道不错，你也没尝一口，真是可惜。”傅谦就喜欢剥夺他，把他从高处摔下。

向晗没回家，待在宋笙笙家，听到宋笙笙和男友吵架，她没有理由再逃避下去，佯装没事跟宋笙笙说她想明白了，走到楼下又抬不动脚上去，这时候遇到了傅聿，他和女人抱着，亲昵的说再见，女人走后，傅聿从容的走来，像是才看到她，“你伤好了？”向晗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傅聿又说到“走吧，回家。”向晗终于开口“也是随便一个女人吗？”傅聿不解“什么？”“刚才也是随便一个你对待的女人吗？”傅聿望向她的眼睛，她眼眶红红的，没流一滴泪，却灼伤了他。“不是，她不一样。”

他眼睛都红了，还要说不爱。说完他快速的上楼，不敢回头，害怕下一秒忍不住上前抱她，替她擦眼泪，忍不住哄她“笨蛋，我那么喜欢你，看不出来吗？”向晗独自一人没入夜色中，心口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有风不管不顾的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