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从他们结婚后,傅聿的父亲就出差在外没再见过,门铃声响起时,向晗在刷牙,傅聿还在睡觉,向晗开门向男人问好,来人正是傅聿的父亲———傅谦,男人微笑着点头,开口问她“傅聿呢?”向晗让他进屋坐会,傅聿在睡觉,他说不用了,他找傅聿有事,向晗指了指傅聿的房间。
随后向晗听到房间传来声响,好像是巴掌声,她听到傅谦大吼“谁他妈让你那么干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傅聿回答他“这是最合适的方法”傅谦又是一巴掌,他指着傅聿骂“你和你妈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贱人。”傅聿红了眼抬头看傅谦“傅谦,我受够你了”。傅谦命令他认错,傅聿不肯,傅谦对着傅聿一顿打,门被反锁了,向晗不停的拍门叫他们开门,没人理会她,有的只是打骂声。
直到傅谦打累了那扇门才打开,向晗没见过人被打成这样,她扶着傅聿要去医院,傅聿甩开她,面目狰狞的警告她:“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会做些什么。”向晗打了个寒噤,此刻的傅聿,像是下一秒会杀她灭口,她忍着害怕说“我们先去医院,”傅聿语气极为不善“滚开,不要你多管闲事。”向晗找了些医用酒精,棉签,药粉给他上药,不敢和他说话又怕弄疼他,小声嘀咕着“弄疼你的话,跟我说一声,”傅聿突然说“看见我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向晗有些气恼,怎么把人想那么坏“我是不喜欢你,但我不卑鄙。”
向晗出门给他买药,回来时傅聿已经倒在酒瓶堆里了,她没见过傅聿喝酒,知道他抽烟,有时候他会一直抽,抽到身上的烟都没了才想起来停,向晗喝酒是因为开心,傅聿不是,因为痛苦,因为疼。傅聿把她的酒都喝了,像是不要命。
向晗捡开酒瓶,轻轻的帮他换药,因为疼他的眉头皱了又皱,原来他知道疼,向晗废了好大的劲把傅聿弄上床,傅聿在呓语,她听到傅聿说他错了,不要打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傅聿,不修边幅,脆弱狼狈。向晗以为这只是一场,傅聿和他父亲失了手的争吵。傅聿好几天没出门在家养伤,有时候叫向晗给他买酒,向晗不敢多买,又怕他出事,陪着他一起喝。
等伤稍微好了他就出去了,向晗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晚上傅聿带着更重的一身伤回来,向晗一边上药一边问他:“是傅伯伯又打你了吗?”傅聿说不是,他找人打架打的,向晗问他:“疼吗?”这是除林哲之外第二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也许是因为这句关心,他愿意和她说起傅谦,傅聿说:“傅谦一开始对我妈挺好的,后来傅谦开始动手打我妈,打完又求我妈原谅他,我妈觉得他会改的,不顾家人反对和他结了婚,后来傅谦打的更严重了,我妈受不了了,要离开,他就把我妈关起来,逼着我妈生下我,我妈难产死了,外婆外公不放心,亲自抚养我,我五岁的时候,外公车祸去世了,外公的事情对外婆打击很大,常常神志不清,于是傅谦把我接回来,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吓哭了,后来我发现哭的越凶他打的越狠,隔壁那些小孩说我是怪物生的,克死我妈。我就和他们打架,打赢他们就没人再说我。”他像个局外人在描述自己的事,人人羡慕的傅聿是这样的,向晗的心口像是被刀尖划过,她轻轻抱着傅聿,像是要抚平他24年来的痛苦,他听到向晗说:“没事的,傅聿,都会过去的。”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傅聿好像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