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被实验者)将是那个替列车做出选择的人。
我想到的是另一个叫做『卡涅阿德斯船板』,这也是一个思想实验。讲的是在同样危机的情况下,另外一个人是否为了活命而有权利牺牲别人。这在现实中也有一个案例,即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著名的刑事案件——女王诉杜德利与斯蒂芬案(R v Dudley and Stephens),讲的是三名船员在海上漂流为了存活而牺牲了另一名船员。当时案子的最后判决是免除死刑,□□六个月,并且法律界又有了一条『紧急避难不能合理化谋杀行径』的法律论述。
所以,就算是这个故事活下来的女孩被送到法庭里面,她被判无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我难以释怀。
我很久之前,听说过一句话——『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有牺牲别人,自己才能够存活』,就像我和我弟弟楚屿。
我就是通过牺牲别人,才活下来的人。
是我当初松开了我弟弟的手,他才死了的。
“那个推人入水的人真是坏得很。”我说道。
我没有回过头,但注意到萩原研二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附和道:“没到那个情境当中,外人很难评判什么。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家人,有多大的仇怨会轻易想对方死?这只是个故事而已,你若是听得不畅快,我就后悔讲这个故事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块吐槽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给一个人定性并不是我的风格。明明我平时也是什么事情听过,也不会轻易给出一个结论。现在表现确实有点反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莫名有些失落。是的失落,而非懊恼,不可遏制的失落,而且有点难过。
“阿和。”
“嗯?”
“和老师?”
“嗯嗯??”
“楚和。”
有话快说。
我抬头看向萩原研二,便看到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抓稳了!”
下一秒,熟悉的失重感就像是水鬼一样抓住了我的脚腕。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辆车子就在环形山路上漂移起来。
引擎轰鸣声就跟爆炸一样。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没有多久,但至少转了三个山弯。
萩原研二还眉开眼笑地问我说:“好玩吗?”
“……”
到了宫内家的温泉旅馆时,提早到了的伊达航和来间小姐看到我们下了车,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点头示意。萩原研二隔着老远对伊达航打了个小报告:“报告班长,和老师刚才在车上对我使用暴力。”
我不仅被噎住了,而且感觉耳朵都在烧着:“……”
伊达航来回看了我和萩原研二,对着萩原研二说道:“研二你不要欺负和老师。”然后又对我说道:“和老师他要是再闹你,你跟我讲,我帮你收拾他。”
我顿时听得心花怒放。
伊达航真是好人!
萩原研二还在装模作样地扮可怜:“怎么班长都不信我的?”
“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我这一本正经地发言完毕,得到了萩原研二不可遏制的发笑,末了他还揉了揉我的头,用十分怜爱的表情说道:“这真的没什么好得意的。”
这家伙和松田阵平相比,妥妥的就是一个太擅长读透人想法,又能屈能伸的腹黑。而且,才多久没见,他的腹黑程度是呈几何数字飞涨。也有可能是我太让着他了,我得检讨一下自己。听说不管什么样独立自主的人,只要和腹黑的人相处太久,都会硬生生改造成智商无法上线的傻白甜,我觉得纯粹是被刺激得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主要是生气)。
于是我收起表情,正准备恢复自己的平常心,面无表情地无视萩原研二。下一秒,萩原研二戳了戳我的脸:“这是用软面包做的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