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改造
林清许好悬没忍住心里的火气,她声音冷淡:“人家不乐意学,我干嘛热脸贴冷屁股了。他还在你的学校读书呢,自己的二叔是政教主任,他也敢翻墙逃课。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我总不能硬逼他学吧?”
本身文化课没学好,林保国才被他二叔拎到自己学校学艺术的。现在好了,艺术也不想学,开学一个月就开始逃课,真是个烂仔预备役。
林父被说中,就闭上嘴自己生闷气。他也是没办法了,哪能想到侄子不出息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能被警察抓去尿检验毒。
尽管没查出什么,可他一想到大哥唯一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就觉得对不起从小颇为照顾自己的大哥。
林父自觉失职,不由有些内疚。
林清许却没让他的内疚持续多长时间。
她从荷包掏出一万块钱,塞进林父手里。
“这钱算我对弟弟的一份心意。”
林父不解,将钱还给她,“好端端的,你弟又不缺吃喝,给他这么多钱干嘛,未免拿去跟人学坏。”
林清许没收下,反而提道:“我记得爸爸你说过,堂叔以前也很调皮捣蛋的,后来去当兵回来,整个人跟劳动改造似的,气质品行什么的都焕然一新了。”
堂叔是爷爷弟弟家的儿子,因为爷爷是入赘女婿,两家不住在同一条村,但仍维持着联系,逢年过节也走亲戚。
反正林清许的父辈这一层,关系还算亲密。到了他们小辈,才开始略有生疏了。
林清许只有过年才回农村一趟,对村里的各种亲戚记得不太清楚。唯一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这位参过军的堂叔了,时常被老爸当榜样拿来说。
她解释道:“以前你说怕我在城市待久了不接地气,就让我在农村呆了几个寒暑假。还记得吗?”
林父品出味来了:“你是想让你堂叔管教保国?”
林清许眨眨眼:“也不能说是管教吧,是体验生活的艰辛。保国在自己家里,大伯和大伯母都不让他干活,就知道给他钱出去玩,久而久之就学不会珍惜了。”
林父也知道,确实是这个理。林保国原本在农村上的初中,眼看着在爸妈眼皮子底下没啥出息,他这个二叔才想着将侄子提溜到自己身边,看能不能改好。
没想到进了城,他反倒是愈发胆大包天起来!
林清许见父亲不反对,顺水推舟道:“我想着堂叔他们家,跟我们属于不远不近的,肯定能狠得下心肠让保国干活。不如给点生活费,拜托他们管教一段时间,下地插秧、扫扫猪圈、铲铲鹅屎什么的,劳动改造嘛,过几个月他就能慢慢感同身受长辈们的辛苦,心态沉稳下来了。”
林父摩挲着手中的纸币,十分意动。片刻后,他说道:“那也不能让你出这个钱,我和大伯还是出得起这笔生活费的。”
林清许不依,退而求其次,硬是自己出了林父的那一份。
整整五千块,足够林保国在山沟沟呆好久了。
她不出这个先手,又怎能抵消掉父亲心里头的那点儿内疚?
一直以来,林父觉得她省心,所以对她格外放心。也不知道是否太过于放心了,所以才把这份闲心放在不成器的侄子身上。
现在林清许为了关系并不亲近的堂弟贡献出自己积攒许久的零花钱,林父反倒觉得女儿太体贴了。
偏偏这样,他又关心起女儿来。以后有什么钱啊好东西啊,都要先紧着自己的女儿。
林清许轻轻叹气,继续铺垫,“爸爸你也看到了,保国文化课不行,艺术也没天赋,以后可能也就这样了。但是如果能像堂叔一样去参军,说不定还有机会搏出头。”
林父听了后摇摇脑袋,“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征兵都要年满十八岁、高中学历以上的。而且退役后也不分配工作,没有你堂叔那时的待遇。”
国家分配,确实可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