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命

开始的醉意过去后，沈意迟泡在冰凉的湖水中只觉得湖水冰凉刺骨，若是有人借着月色看清沈意迟的脸，便会发现沈意迟嘴唇惨白，远一些也可看到他的身体因为快要力竭而轻颤。

沈意迟手指死死扣着砖缝，咬着牙向上努力的爬去，突然一道力直接将沈意迟整个人提起来，下一刻沈意迟就倒在地上，放松的手指还在颤抖，好一会才想起来抬头看是谁救了他。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沈意迟连呼吸都忘记了，只盯着那人，一句好巧在口中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现在这个时候，说好巧好像很是不妥。他快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撑着地缓慢的站起，期间还踉跄了一下，那人还向前迈了一步，好像是要扶他，但又很快退回去了。

“沈意迟，你怎么？”那人看着面前十分狼狈的沈意迟，语气中难免有点惊讶，何况还有一丝丝的酒气，是人都会脑补出一个酒鬼喝多了就，没有看清楚路失足掉到湖中。

“多谢搭救。”沈意迟对他行了礼，她不想听见他问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你那么晚在这里干什么等等有关于他的问题。

听说人做过坏事免不得要倒霉，沈意迟可算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叫运气背。

来人是何聪，在荣上学院是与沈意迟十分友好，两人经常对一件事情进行论辩，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再一同改正，如今沈意迟以这副模样出现，活像一个酒鬼的样子，让昔日的同窗好好的吃了一惊。

“沈意迟，你说，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像不像当时的楚清远？”何聪向沈意迟走了一步，沈意迟身上还沾着湖边的泥土，果真狼狈至极。

沈意迟听见他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后牵起一丝苦笑，像，当然像，像极了，十分的像啊，当年的楚清远不就是这副模样。

当初沈意迟指证楚家时，是何其风光，楚清远看着自己家人被抓，被杀害，是何等的无助，何其的狼狈，现在两人反了过来，但沈意迟总归不是楚清远，楚清远可以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他沈意迟不能，楚清远身上没有要背负的家族，他沈意迟有，他终归不能像楚清远一样，过去不能，现在也不能。

当时何聪知道沈意迟是指证楚家的最有力的一方时，当时还和沈意迟大吵一架，但时间过去有点久，沈意迟已经忘记吵了什么，总归自己不过说什么“为了王朝，为了百姓，为了苍生，不能有这样的人存在，他要匡扶正义”之类的话。

何聪好像是骂了沈意迟的，最后说他是一个小人，两人关系就此断裂，自此也再没有什么交往。

见沈意迟不说话，何聪又说道：“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沈意迟如同雷击，猛地抬头，脸上出现一丝的慌乱，转瞬即逝，何聪并没有看见，只当是以为自己说的话太过激了些，原来一直僵着的脸也缓和了一些。

“是报应吧，何聪。”沈意迟的声音如同晚风一样轻微，何聪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沈意迟惨白的脸时，又觉得自己没有听错。

是报应吧，是他使楚家覆灭的报应吧，楚清远这样对他也是应该的，换作自己，未必比楚清远好到哪里去。

何聪看着昔日同窗，说不难受是假的，他并不同情沈意迟，因为这些都是沈意迟自己走出来的，他难受的，可惜的，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天之骄子沈意迟，好像在这几年间，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是一个仿佛没有感官的沈意迟。

才多久的时间，就让人变得不再熟悉，何聪怎么会不知道沈意迟推了官职，最后当了一个八品的官，在刑部做着最累的活。

那个当年和自己争吵说为了王朝，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要匡扶正义的人，眼里面的光什么时候就灭了。

两人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觉得离开好像更不对，而且何聪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因为何聪救了沈意迟，沈意迟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