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嬷嬷们又说了些祝贺的话,南知忧打赏了她们,众人便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喜房里只剩下南知忧和柳羡月。
宫女走前,已经为柳羡月除去头上的凤冠,此刻柳羡月三千青丝未梳,如瀑般垂落身周,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又动人。
南知忧坐在桌边,没有动。
柳羡月等了一会儿,大抵是见南知忧久无动静,柔柔的唤道:“陛下。”
这一声呼喊千娇百媚,含情带意,唤得南知忧头发发麻,麻意从天灵盖往下窜,全身都酥了,只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硬着头发嗯了一声。
柳羡月起身,过来了。
她走到南知忧身前,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又是柔柔的一声唤:“陛下……”
肩膀被柳羡月搭上的刹那,南知忧跟被火烫了一样,从凳子上弹起来,一脸惊恐的后退数步。
柳羡月顺着她弹起来的力,轻叫一声,往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如墨染的柔顺秀发倾泻,遮挡了她的面容。
“皇,皇后,”南知忧没想到柳羡月这么娇弱,居然差点摔倒,心里顿时生出愧疚,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没事儿吧?”
素手拨开秀发,柳羡月眼中含了泪,委屈的道:“陛下,可是臣妾哪里做错了,惹恼了陛下?”
“没,没有,”南知忧愧疚的道,“朕是习武之人,本能反应,你别在意。”
她将柳羡月从地上扶起来,柳羡月娇娇弱弱的起身,忽然又哎呀了一声,身子往下栽去。
南知忧忙伸手接住人,柳羡月摔倒在她怀里,眼中的泪掉下来,正好滴落在南知忧手背上。
滚烫的温度,灼得南知忧心口一颤。
“臣妾,臣妾脚伤未愈,请陛下恕罪。”
柳羡月似是强忍着疼痛,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啊?啊……你,你没找太医看吗?”
幽幽药草香入鼻,南知忧心神微乱,她愧疚的想,白天柳羡月不是装的?但是白日里也没见柳羡月有什么不适啊。
柳羡月温婉的摇头道:“今日八方宾客来贺,臣妾怎么能因为臣妾之事,而扰了众人雅兴,而让陛下担心呢?”
她转头看着南知忧,含泪而笑,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臣妾无事,陛下不必担心。”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
南知忧深觉是自己白日里对柳羡月的怀疑才导致她强忍,心中越发愧疚不安,脑袋都有些疼了,她道:“朕……朕扶你到床上休息,再叫太医来看看。”
柳羡月握住南知忧的手,十分贤淑的道:“臣妾无事,陛下无须挂怀。”
手背被一片温热覆盖,南知忧咽了咽口水,强撑着无波的神色。
“朕给你倒杯水。”
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南知忧转身走到桌前,颤着手去拿茶壶。
没、没出息!
怎么、怎么手抖成这个样子!
心中暗骂自己两句,南知忧从腰带里拿出蒙汗药,小心翼翼的揭开茶壶盖,倒了进去。
茶壶盖一揭开,一股清冽的酒香便溢了出来。
酒?
这特么谁弄的啊?
为什么不是茶啊?
“陛下?”
或许是她倒水的时间有点长了,柳羡月在南知忧身后唤了一声。
南知忧一咬牙,飞快的把药包塞回腰带,盖好茶壶盖,转身笑道:“今日大喜,朕与皇后再饮一杯。”
将倒满了酒的酒杯递给柳羡月,南知忧笑着朝柳羡月举杯示意。
柳羡月完全没有防备与怀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了。
就在柳羡月仰头的瞬间,南知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酒往桌后一泼,立刻又放于唇前,假装喝了。
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想起了昨日宴席上的情景,竟是与此刻有八分相似。
南知忧殷勤的接过酒杯,提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