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知忧没看见这边发生的事情,她半跪在老虎身旁,拍了拍老虎的头,老虎乖巧的趴着,一动不动。
她这才走到笼子旁,同笼子外面面无血色的太医说道:“朕要剪开它的皮,你待会儿拿止血的东西进来给它止血。”
太医:“?!”
太医:“陛下,您说的是这只寅虎吗?”
南知忧点头。
太医下意识看老虎,只见那比他还要高一倍,壮一倍的老虎也看了过来,嘴唇四周的毛血已经有点干了,灯笼似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
虽然老虎没什么动作,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靠近老虎被老虎一口咬断脖子,陛下下令厚葬,家中妻子被街坊四邻欺负,孩子被嘲笑没爹的画面了。
于是太医那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嘴唇哆哆嗦嗦的,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南知忧虽然不知道,就在自己点头后的那一瞬间,面前的这个太医就在他自己的脑补中过完了一生,但她看太医这脸色,心中也猜到了常人对老虎的恐惧。
她只好道:“这样吧,你们太医院不是有个东西叫麻沸散吗?把它混到食物里,待会儿让老虎吃了,你再给它包扎伤口。”
一瞬间,妻子也不哭了,孩子也不闹了,白事也变成了红事,太医感激涕零只差痛哭流涕了。
“谢陛下,谢主隆恩!”
呃,没必要如此夸张。
接过小剪子和干净的巾子之后,南知忧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她把老虎的头抬起来,用小剪子沿着那圈细线慢慢剪开,老虎似乎是觉得疼痛,呼吸的热气喷在南知忧后颈。
对于野兽而言,后颈是不能暴露的致命攻击点,只要老虎低头一咬,南知忧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
对于人而言,后背是不能交付的命门,能够交付后背的,都是百分百信任的人。
莫名的,南知忧信任面前这个猛兽。
就好像这样的场景曾千百次的发生过,它交付后颈,她交付后背。
但南知忧很快便舍弃了脑海中的想法,不愿意深思下去。
而且她也不得不专心起来,毕竟用剪子剪皮肉,这可是她人生第一回。
她紧张得额头全是汗。
拜托哎,她可是大周的太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今天这场面没见过。
一边剪一边用巾子把流出来的血擦掉,剪到一大半的时候。那里面的那个珠子掉了下来,落在擦血的帕子里。
另一边让人准备的含了麻沸散的食物也带了上来,也是一块带血的生肉。
南知忧摸了摸老虎的头,退开一点,让他们把生肉扔进来。
生肉扔到了老虎眼皮底下,但老虎没吃,而是叼起生肉,放到了南知忧脚旁。
如果说先前老虎对南知忧的举动只是令人乍舌一头雾水的话,那么此刻的举动则是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而深知这两日老虎受到怎样待遇的小辫子的帽子使者二人,更是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他妈简直天下奇闻。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有怀疑这老虎是不是养育过皇帝了。
老虎把肉叼到南知忧脚下之后,便又安静的趴在她脚旁边。
南知忧惊讶的看着生肉,蹲下来捏了捏老虎的耳朵,真诚的说:“大兄弟你吃吧,朕不饿。”
老虎似乎听懂了,竖着的耳朵动了动,又在南知忧掌心蹭了蹭,才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南知忧退开了两步,提气运功,脚尖点在大笼子的竖栏上,跃到了顶端,伸手推开笼子门,从上面跳下来。
落在帽子使臣和小辫子中间。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二人吓得一惊,下意识要往后退。
但南知忧一手一个搂住他们肩膀,不让他们动弹,还把二人压在一起,给他们看这